似地冲到儿子身前,声嘶力竭地吼道: “你说出大天来也没用!反正我就是不许一个生过孩子的野女人嫁进来!不许,不许,就是不许……” 姚聪截断她的话,大声说: “谁是野女人?西西才是受害者!身为一个无知无觉的植物人,她被医院疏忽,被媒体消费,现在还要被你污蔑!就算你是我妈妈,也不能如此是非不分,黑白不明。我不许你往……” 姚远指着儿子骂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有这么和父母说话的规矩吗?你这个忤逆子!” 姚聪脸涨得通红,扯着嗓子吼回去: “我忤逆,也是你逼的!所谓父慈子孝,可父不慈,我能怎么办?我要是不忤逆你,怎么对得起我那七个还没出世,就被你活活害死的哥哥姐姐!” 刘蓉低叫一声,双手捂着脸缩进了沙发的角落。 姚远的脸青一阵白一阵,食指颤巍巍指着儿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胖姑妈小跑过来劝架,扳着姚聪的身子往旁边推,却哪里推得动! 姚聪积压已久的怒火再也克制不住,一股脑儿地倾泻而出,大声质问道: “是哪个在老婆怀孕期间跑出去骗小姑娘?我妈那时才十八岁,你还真下得去手!是谁骗她打了七次胎?七次,你把我妈当成什么了!三十多岁的人了,连买套子都不会吗?还有我哥哥,他都七个月了,什么什么都长全了。你居然让妈妈引产,天底下有你这样狠毒的父亲吗?” 姚聪咆哮着,一句句话像尖刀一样刺出来,鲜血淋漓。 可在刺伤对方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再一次伤及自身。 只是太久的压抑终是难平,他继续质问道: “你还有脸要我的敬重?是当我不知道你做过的这些好事吗?告诉你,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有你这样的父亲,我除了躲远些,还能怎么样!现在,我想和心爱的女人结婚,有什么错?你有什么权力反对?我再差,也比你强一万倍!” 姚聪说完这些,捂着心口不住粗喘,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样,全身虚弱无力。 一只温软的小手牵起了他的手,姚聪望向西西坚定而清澈的眼睛,抿了抿唇角,随她一起走了出去。 他们静静地走出小客厅,屋里没人发出半点声响。众人好似被施了“定身咒”似的,一个个泥胎木塑一般。 姚聪开车冲出别墅区,西西见车外的景物嗖嗖地猛往后飞,想起四年前的那起车祸,奋力阻止住他的疯狂。 姚聪将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痛哭失声。 西西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却找不到任何安慰的字眼,只静静地陪在他的身旁。 …… 事后不久,潜公和教授提前回了老宅,留下姚远夫妇“看房子”。 潜公生日宴前一个半月,姚聪早早把立正的行程空出来,用于练琴,订做衣服…… 然而偏偏在这个时候,西西却接到了东京电影节的邀请函,她这下可犯了难! 拜阮泽那扫把星所赐,钱钱的这部电影触了礁。 钱钱倒不冤枉,全怪他惹了得罪不起的人!他的处女作《云》死活就是过不了审,连他舅舅黄老邪出面也不好使。 关键是钱钱就是不肯退让,他冒着被封五年的风险,愣是把片子直送去海外参赛,牟足了劲要拿个奖项回来出气。 钱钱和有关部门搞得这么僵,阮泽这样的明星自然是有多远闪多远,生怕殃及池鱼,影响了自己的演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