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周老太不在家,她一人无法决定开店日期。 大概过了五天,周老太才回来,李盼娣去车站接她。 却不想周老太回来后就病倒了,李婶连夜将她送去医院,寸步不离照顾她。 李盼娣非常自责,“早知道,我就跟着老夫人一块去了。她年纪这么大,哪经得起这么折腾啊。” 李婶没有说话,周老太却握着李盼娣的手宽慰她,“没事。突然降温,我带的衣服不够暖才着了凉。人老了,风一吹就倒了,歇几天也就没事了。” 她说话声音如游丝,脸上更是苍老得不像话,特别是那眼皮都快睁不开了。这是哭过了吧? 李盼娣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偷偷向李婶打听。 一问才知她们是去牢里看卫皓轩了。 李婶抹着眼泪,“他过得不好,明明比我少了六岁,看着却比我老。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夫人心疼得差点晕过去。都是那个挨千刀的,要不是那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夫人也不会受这种苦。” 李盼娣以前去劳改农场看过大刘叔,那时的他憔悴不堪,颧骨凸出,衣服更是又脏又薄,想来老夫人的儿子也差不多。老夫人气急攻心这才病倒了。 李盼娣沉默良久,让李婶回去炖汤,她留在医院照顾老夫人。 半夜呓语,她听到老夫人嘴里一直念叨着儿子的小名“轩轩”,眼角还滑下一行泪珠。 李盼娣瞧着难受,照顾得越发尽心,甚至时不时宽慰她,“您一定要保重,这样才能有跟儿子团聚的那一天。” 周老太看着手背上缠绕的针管,伸出另一只颤抖的手握住李盼娣,“木兰,你明天帮我办一件事。” 李盼娣爽快答应,“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您尽管说。” 周老太眼睛盯着天花板,目光幽暗,“柳英红的丈夫已经进了牢房,他们两口子的孩子还在外面好生待着。你去帮我打听他们现在的情况。” 李盼娣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可考虑到她的身体,还是照办了。 第二日下午,李盼娣就把结果告诉周老太,“柳英红的两个孩子已经被厂里辞退了。他父母都是耍流|氓进的牢,厂里精简人数,把他们也给裁掉了。现在只能在家混吃等死。听说房子也要被收走了。” 周老太激动地拍了下床板,“你去找柳英红亲近的人,让对方去探监,把这消息告诉柳英红。” 李盼娣不太明白,告诉柳英红这些干什么? 周老太幽幽地道,“如果能翻案,我不介意当一次刽子手。” 李盼娣眨了眨眼,没明白,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前面,不由得惊呼出声,“真的能翻案?” 已经是二十五年前的旧案了。而且还是动荡时期,还能翻案吗? 周老太默默叹气,“试试看吧。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也要尝试。” 二十五年前的旧案,真的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推翻的。要不然她也不会等到今天了。首先报案人柳英红头一个就不会改口。毕竟翻案,那柳英红就是诬告,至少要坐十年牢的。她怎么肯? 柳英红得知儿女的消息,确实痛哭过。但是当周老太派过去的人,说可以给她儿女安排工作,希望她给卫皓轩翻案。她还是退缩了。 周老太很是失望,却又自嘲起来,“也罢,是我想当然了。不是所有母亲都是爱孩子的。” 李盼娣担心她着急上火,“您别急,也许有旁的法子”。 周老太让她先回去,自己有李婶照顾就成。 熬了几夜的李盼娣确实有些受不住,便也乖乖回去了。 等她一走,周老太变了脸色,“原本我想着她要是能乖乖听话,就放过她儿女。可惜她不识实物。那就不用太客气了。” 现在柳英红的儿女只是丢了工作,没有家而已。还不够惨,那她就让他们惨到无路可走,那样柳英红才会乖乖听话,主动坦诚自己曾经犯过的错。 李婶手有些抖,“您想怎么整他们?赌博还是骗财?” 虽然柳英红和她男人是罪有应得,但是对两个无辜的青少年下手,李婶心里还是不怎么忍心的。 周老太眼神变暗,“骗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