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商迟笼在夜色下的侧脸,她怔了怔,脑子里莫名其妙就想起了之前那个吻来。暴力的,强硬的,野蛮的,掠夺的。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白珊珊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样冷漠禁欲的一个人,竟然会那样疯狂地亲吻她…… 血液随着乱飞的思绪涌上脸蛋儿。她两颊热热的,耳根子也有点烫,忽然回神,连忙移开目光看别处,暗自做着深呼吸以平复混乱的心跳。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 整个儿一中校园已经没什么人了,路灯的光昏暗,不足以照亮偌大的操场和空地,四处都黑漆漆的。放眼全校,只有门卫室和零星几个班主任办公室还亮着灯。 起风了,白珊珊有点冷,缩了缩脖子,脑袋完全无意识地往左一扭。操场左侧是一片荒草园。据说当初学校圈这块地的本意是修建大型室内体育馆,但项目上报之后,上级单位一直没批下来,整片地也就荒了。 杂草疯长,窜天蔽日。白天看还不觉得什么,此时四下漆黑,荒无人烟,乍一瞧,跟恐怖片取景地似的,渗人得很。 白珊珊心里毛毛的,看了眼走在前面的高大背影,无意识地加快步子跟紧了些。两手抓紧扫帚,紧张兮兮地左顾右盼。 扫帚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地上扫着。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出现了个黑乎乎的人影。 “……”白珊珊吓一大跳,慌乱之下连扫帚都扔了,下意识地往前胡乱一拽,抓住了什么。 近了才看清原来是穿制服叼着烟的保安大叔。 罚学生扫操场、让学生们在劳动改造中悔过自新是一中名师们的共同爱好。保安大叔见怪不怪,看了他们一眼之后就走过去了。 人影渐远。 呼。白珊珊心头一松,长长地吹出一口气。 这时前边儿冷不丁响起个声音,冷清清的,语气在夜色下听着竟显出几分低柔,“害怕?” “没有。”白珊珊心虚,脸蛋儿热热的,几乎是脱口而出。 商迟微微垂了眸。少女自己毫无所觉,雪白纤细的两只小手却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衣角,紧紧的,牢牢的,像只怕被主人抛弃的小奶猫。 食指无意识地一跳。 心脏有蛛网似的东西在蔓延。 血液里、骨子里,四肢百骸、寸寸神经,有什么肆虐着咆哮着,想要急于挣脱某种束缚和桎梏。 那股子邪火又上来了,失控感翻涌如海啸,以摧枯拉朽席卷商迟全身。 他面色却依然冷淡而平静。 说:“怕的话,伸手抱我。” 白珊珊整个人一下呆住:“……?” 这位中二大佬请问你又要开启什么奇怪的剧情…… 商迟抬眼,视线直勾勾落在少女柔婉娇美的脸上,淡淡地说:“你不安的样子,会让我心疼。” —— 和顾千与射了会儿箭、忆了会儿同学少年之后,白珊珊就又回家睡大头觉去了。一夜多梦,睡不安稳,睡梦中,脑海中反反复复回响顾千与的话:承认吧白珊珊,你对商迟避之不及,其实是怕时隔十年,自己第二次喜欢上他。 可以说是噩梦无疑了。 第二天一大早,顶着一副熊猫眼的白珊珊掀开被子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和对面的巨型多啦a梦公仔对视十分钟后,她拳头一握,做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 然后就洗漱完换了衣服,叫了司机阿陈出门。 阿陈发动引擎,“小姐,去哪里?” “商氏总部。” —— 市中心,一栋摩天高楼直入云霄。纯黑色的多面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