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他嘴角含着笑,热情的介绍着:“爹,娘,你们恐怕还不知晓吧,这是三堂叔家的立允堂弟,早在前几日便来了京城准备来年会试,今个也是巧了,正让我给遇上了。既然是自家亲戚,哪里有外住客栈的道理,岂不是让人说咱顾家无待客之道?因而我便将人带到家中,多年未见咱本家亲戚共聚一块叙叙情谊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让堂弟在咱家住下,毕竟住在家里方便些,也能安心准备来年的会试。” 手提两大盒礼品的顾立允此刻面皮发红,颇有些手足无措。闻言,连连摇头窘道:“不不,都是晚辈失礼了,既然到了汴京,哪里有不先登门拜访的道理?直待拖到今时今日,还让堂兄亲自请来,晚辈真是……真是无颜了。”顾立允心底哀嚎,今日真是太失礼了,悔不该拗不过堂兄的邀请,大清早的便匆匆来府上拜访。在人家早膳时分拜访,饶是本家亲戚,也够失礼丢脸的,真是足够他羞恼个三日三夜了。 顾母此刻回了神,也惊觉刚从那瞬反应过大,事到如今也只能面上扯出笑意,手上暗暗拉起尚处在懵懵状态的顾父,尽力挽救刚才的失态:“早前些收到你母亲的来信,倒没成想你这厢这么快就动身来了汴京。你这孩子也见外,来都来了,干嘛不来家里住着,非去那外头住客栈,那里鱼龙混杂的,你要是出点岔子,我跟你伯父该如何对你爹娘交待?” “二伯娘这话可要羞煞晚辈了。都是晚辈的不是,合该先来拜见两位长辈,如今倒是累的长辈们担忧,都是晚辈考虑不周。”顾立允连连拜到。他自然也知自家和二伯父他们一家早年的龃龉,既然二伯娘不愿提及他们早前已见面的事,他自然不会当面戳开,以免面上难堪。 顾父不大的眼睛上下直打量顾立允,惊讶的好一会方回了神:“我的天爷,竟是三弟家的?你在家排行几?” 顾立允忙道:“回二伯父的话,在自家是排行二,在本家是排行九。” 顾父似回忆的长叹:“三弟家的老二,还记得当初你就这么一点,一晃多年过去都这么大了……”顾父拿手比划着,又不由的看了眼儿子,又有些感慨道:“瞧你们兄弟俩,长得有多像。” 一言既出,顾母和顾立轩均变了脸色。 似乎本家来人让顾父找到了大家长的感觉,也不管顾母他们的脸色如何,他一家之主范的上前去接过顾立允手里的礼品,交待下人拿下去,又一叠声吩咐再添椅子添副碗筷,拉着他便要入席:“人来了便是,带什么礼,真是太见外了。对了,你还未见过你堂嫂吧?三年前你堂兄成了亲,担心路途遥远你们前来不便,也就没邀你们前来。” 顾立允进来时已经见着那背对着他的年轻娘子,当时便猜测应该堂嫂,只是先前未经介绍,便不敢多言。如今已经挑明,他自然赶紧拱手施礼:“堂弟立允见过堂嫂。堂嫂安。” 早在顾母拉起顾父的时候,沈晚也起身静立一旁。如今顾立允施礼问安,沈晚便侧身让过,颔首道:“堂弟安。” 然后顾立允就被顾父拉到自己身旁坐下,开始了他在顾家的第一餐。 这一顿早膳,顾立允吃的是极为局促又压抑的。二伯父仿佛打开了话茬子般喋喋不休,声音激昂洪亮,时而拍桌时而跺脚,饶是在家早就听说这位二伯父的性情,他还是难以想象一位举人老爷的举止竟如此有伤大雅;二伯娘神色似有僵态,偶尔插话两句也干巴巴的,仿佛硬扯话题;对面堂兄虽面上含笑,可眼神总觉得抑郁,仿佛令人觉得不太好亲近;无意间瞥见的斜对面堂嫂,那眼角的疤痕着实触目惊心了些,令他心中打鼓,愈发坐立难安。 早知堂兄家的氛围如此怪异,当初他就极力阻止母亲给伯娘寄家书了。一想到接下来长达半年的时日都要在如此怪异氛围中度过,顾立允只觉得愈发煎熬,这还不如继续住客栈呢,好歹跟同窗在一起也自在些。 甭管顾立允心中是如何懊恼不已,他在顾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