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诗滢临走时远远的看了眼姜禾,姜禾没明白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年初二,房间里的气氛有些诡异。 江泽林在外面跟老爷子聊天,顺便帮着应付一下来访的人。 姜宇跟姜禾兄妹俩默契的坐在江泽林和袁秋房间的沙发上谁也没吱声。 袁秋面无表情的在收拾一些老年人常用的补品,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回娘家的喜悦,可也没见她愁眉苦脸的,就跟平时上班一样平静。 谁家都会有那么几个排的上号的亲戚,姜禾她老爷就是这类亲戚里最鹤立独行的一个。 虽然算不得高门大户,但也能称得上书香门第。袁老爷子好歹被人尊称了几十年的教授,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原本应该是最为豁达开明的人,却有着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的迂腐顽固的思想。 身为读书人他不仅看不上商人,更有着严重的重男轻女观念。当年袁秋执意出国念书就已经触怒了她老爷,再加上跟江泽林的婚姻更是犯了她老爷的大忌。 虽然她老爷从来没说过要跟姜禾断绝关系,或者不认这个女儿这种话。但老爷的梗顽不化导致袁秋事业再好,嫁的再有钱,儿女再董事,老爷子愣是一个钢镚没要过她的,也没让她再登过家门。每次提起袁秋也就跟谈论个外人似的不怒不恼,只是淡淡地说不懂事,不听话,没有他袁家人的气性。 一直到去年,老爷子临死前都没有叫守在门口的袁秋进来见最后一面,这种决绝,这种固执也真是没谁了。 老爷子虽然不让姜禾登门,但每年姜禾都还是会依照惯例大年初二回门,然后在门口跟老太太聊两句后放下东西就离开,三天后准能看到东西被原封不动的送回自家门口。 年年往复从未变过,最开始江泽林会陪着,可后来袁秋不太愿意娘家这种负面情绪在大过年的时候被带回自己家里,所以往后几年都坚决不让江泽林陪。 原本以为有了孩子会好点,兴高采烈满怀希望的带着孩子登门,可结果还是那样。后来孩子逐渐长大懂事,也都明白了些什么,自然对姥爷家没什么好感,尤其是从小被当做掌上明珠宠大的姜禾更是受不了,去那边就跟要她命似的。 老太太还是心疼女儿的,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只不过她做不了老头的主,所以这么多年就算老爷子没有不让她跟女儿来往,可以她顺从习惯了的性格,也不敢私下里太过频繁走动。 今年多少有些不一样,老爷子没了,最然没见袁秋,可也没有留遗言明令禁止袁秋一家登门,年初二这天袁秋考虑再三还是觉得应该带着全家回去看看。 姜禾母亲这边的亲戚不像父亲那边那样支系庞大,什么一层二层的表情堂亲都没有,袁秋底下只有一个弟弟袁磊,今年也四十多岁了,有个比姜宇小三岁的儿子叫袁丰衍。 姜禾到是不愁别的,就愁这舅舅袁磊一家。 其实袁秋的性格跟袁老爷子很像,独立要强还犟的要死,而袁磊则恰恰随了母亲,心地谈不上多坏,但是性子柔,耳根子软,被他老婆压的死死的。至于袁丰衍这个人,姜禾实在不想多加评论,无论重生前还是重生后,她都烦他烦的要死。 袁秋母家依旧几十年如一日的住在当初学校分的那栋二层小楼里,楼上楼下的面积虽然不大,但是前后都有小院。尤其后院宽敞宁静,很适合老人居住。所以在别人都换新房买新楼的时候,二老依旧没打算挪窝。看着门廊下种着的一排排颜色各异的月季,原本敞亮舒适的小院却显的格外冷清。 当袁秋敲开家门的时候,姜禾明显看到姥姥的目光一亮,她是高兴的,可随之表情又淡了下去,似乎是在刻意压制,仿佛如果自己表现的太过兴奋会对不去死去的老伴儿一般。 袁秋带着些小心的喊了声“妈”,老太太颤抖着嘴唇终究控制不住无声的流出泪来,这让一直强忍着的袁秋也不禁红了眼圈。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进屋。” 进了屋免不了就是一顿哭诉,老太太心疼女儿这么多年受的委屈,女儿自责自己是个不孝儿,江泽林跟着在一遍劝,姜宇和姜禾虽然看着也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