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霆把她放到地上,带她进宝楼玩了一圈。 楚楚非常喜欢这座宝楼,贺时霆见状,思量着把这儿布置成楚楚读书的地方。 侯府虽然建得碧瓦朱檐,华美宏伟,但细节处都还尚未布置,有些空洞无趣,贺时霆带楚楚逛完一圈,照着她的喜好改了几处设计,便带她回去了。 既然靖远侯府即将建好,贺时霆搬出去的事也提上了日程。 关心这件事的人,自然时时刻刻都盯着他的动向。 可是直到贺时霆迁居前的那个晚上,卫国公也没等到他来和自己辞别。 卫国公的老脸挂不住,气得直唤人去把那个不肖子叫来,被国公夫人劝下了。 辗转反侧了一夜,次日一早,卫国公早早就起来了,派人去探听贺时霆何时出门。 无论如何,还是要去送送的。 国公夫人见他如此,心里有些不安,试探着劝了几句,让他不必去送。 卫国公大怒,甚至开始猜忌起妻子来。 国公夫人只好笑着把话圆过去,并着人把小儿子叫醒,让他一起去送哥哥。 卫国公的脸色这才好了些。 见状,国公夫人的心凉了大半。她没想到,卫国公心里居然还记挂着贺时霆。 这样不行。贺时霆继承世子之位合情合理,而唯一让她儿子承袭爵位的转机,就是卫国公的心意。 她一边服侍卫国公穿衣,一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 思及前几日卫国公和贺时霆吵的那几场架,她开口道:“夫君,时霆虽然大了,但还有些孩子气,他搬出去之后,我们很难再管。其它事倒还尤可,只是他喜欢那个叫楚楚的丫鬟,若当真胡闹,娶了她,咱们国公府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大儿子想娶楚楚的事,卫国公一直不同意,还因此和大儿子吵过几架。 可惜都没有结果。卫国公头疼地揉了揉鼻根。 卫国公夫人道:“不若今日趁着大家都在,您给那丫鬟定个名分,让她给时霆做妾。那以后咱们也就不用再悬着心了。” 卫国公思量片刻,同意了妻子的建议。 虽然以自己那大儿子的脾气,不太可能改变主意,让那个丫鬟做妾,但今日确实是最后的好机会。之后大儿子住在侯府,自己就更鞭长莫及了。 定平院内,众人小心地整理着最后一批零散的物件,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楚楚还躺在床上,睡得香喷喷。 为了搬到侯府的事,她兴奋到大半夜,今日自然就起得晚些。 贺时霆也不吵醒她,自己起身,去外面转了一圈,吩咐小厨房做些云吞。 那小姑娘昨夜睡前馋云吞馋得厉害。 他回房后,见到楚楚正模模糊糊地揉眼睛,边揉边闭着眼睛找鞋子。 他几步上前,道:“醒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楚楚爱娇地伸出手,“抱。” 贺时霆把她抱起来,顺手取了自己的斗篷给她裹着,去外面唤人进来伺候梳洗。 楚楚梳洗完,和贺时霆一起用早膳。她足足吃了一整碗云吞,又吃了好几个炸云吞。 贺时霆怕她撑着了,给她揉了会肚子。 所有东西收拾完毕,一车车地往靖远侯府运过去。 贺时霆没去和定国公夫妇他们道别,也没去宗祠,直接带着楚楚往外走。 外面日头高悬,是个极好的艳阳天。 刚出定平院,他们迎面就遇见了定国公夫妇二人。 贺时霆原本不打算见他们,但既然遇着了,他也按规矩向卫国公夫妇行礼,然后敷衍地说了句自己即将出府,请父母珍重的话。 楚楚立在他身旁,一身绯红色的牡丹纹织锦斗篷,分外惹眼。 她容貌昳丽,戴着金鸾滴珠步摇,并几对莹白的南珠小簪,精致的小脸半埋在斗篷领的貂毛里,叫人难以移开视线。 卫国公在贺时霆低头行礼时,不经意瞟了楚楚一眼,原本准备对贺时霆说的话,顿时说不出口了。 怨不得他这大儿子为此女宁愿违逆父母,得罪皇后,也不娶县主,如此容色,确实难得。 卫国公夫人见到丈夫眼里闪过的惊艳之色,又见丈夫没有按事前说好的提起命楚楚为妾的事,暗里咬碎了一口银牙。 嫉妒让她心绪难平。 她没想到昔日那个任她揉搓的小丫鬟竟能出落地如此绝色。 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楚楚被贺时霆娇养了这些时日,又添了几分贵气,美得简直仿佛朝阳照拂中缓缓绽开的牡丹,国色天姿。 卫国公夫人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侧颜,摸到眼角的几条细纹,保养得宜的手有些发颤。 贺时霆并不在乎卫国公夫妇到底藏着什么鬼心思。左右他也要离开了,便难得的对卫国公和颜悦色,敷衍地回答了他好几个问题。 卫国公也难得的没有因为他不恭的态度生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