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濯!”敬仁太后大怒。 宋濯却没有回头,一直带着宁卿消失。 无人的花园,两人背对背的站着,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宋濯才说:“我会说服皇祖母,再也不用你做这些。” 说完就走了。 宁卿看着他的背影,泪眼迷蒙,茫然。 她之所以坚持到现在,默默地忍受着这些,那是因为她还想挽回! 正因为深爱,珍惜这段感情,所以才再努力一把,给彼此最后一个机会! 上次是言语的警醒,这次,她想要用行动,让他深深体会什么是妻,什么妾。 她想要为他点一盏明灯,为他引路,希望他看清自己的心。 然而,她一直自以为她看清了他的心,而现在,她发现,他的心她从来没看清过。 宋濯回到庆元宫,敬仁太后沉着脸。 宋濯道:“皇祖母,我今天见她的规距已经差得差不多了,她也很乖巧,很顺从,已经够了。” 敬仁太后搓磨宁卿也不过是为了给程玉华挽回些脸面,虽然不喜宁卿,但却不想再因此跟宋濯分生了,只好道:“好,规距确实学得差不多了,只她性子瞧着还太浮躁了些,让她每天进宫抄一个时辰佛经静一静心,如何?” 程玉华也笑道:“表妹聪慧,虽然只短短两天,却有模有样的。” 事情就这样定了,等宋濯离去。敬仁太后才拉着程玉华的手道:“玉华,妻就是妻,妾就是妾,那是永远也越不过妻去的,就算濯儿他一时犯糊涂,哀家也会敲醒他。至于底下那些莺莺燕燕,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省心的,要是个个都计较,那一辈子这么长,哪里计较得过来?” “娘娘,玉华晓得。” “男人都是这样,哪个不爱新鲜不爱美人。”敬仁太后笑了起来:“就算濯儿是我的孙子,我也不偏他,实话实说。现在他正热切之时,你若敲打太过,失得也是他的心。做女人,为人妻,就得学会放宽心,大度些,看淡些,否则伤的是自己。” “只要不是太过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你且看她建高楼,且看她楼塌,她总有如花美貌逝去的一天。美人何其多,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俱是红粉骷髅,过眼云烟。他的爱,得之你幸,失之你命。只要他尊敬你,看重你,正妻之位牢牢抓在手中,才是实际的。” 说到这里,敬仁太后似是想起数十年的权力情伤倾扎一般,微微地一叹。 “现在他年纪还小,不免会走错路,做些糊涂事,再过几年,等他成熟了,经的女人多了,自然会发现,什么是他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越发敬你和看重你。” 程玉华眼圈一红:“是。” “好了,你回去吧。” 程玉华出了庆元宫,在长长的朱红宫廊,一抹修长清贵的身伫立在尽头。他一身白华锦袍,墨发如瀑,依然天姿绝色,却没了以往的洒脱飘逸,更添沧桑与寥落。 程玉华看到他,停住了脚步,咬了咬唇,转身离去。 “玉华。”宋濯却三步并两地追上去,拦了她的去路。 “我要出宫了,我答应了祖母一会陪她去寺里上香。”说着坐他身侧错身而过。 “玉华,你一定要嫁给我吗?” 程玉华脚步一顿,回头,已经泪流满面:“嫁,为何不嫁。此生,我只嫁你一人。” 听着她离去的脚步,宋濯深深地闭上了眼,错错错,错在年少不知情轻重,一句戏言,误一生。 程玉华上到马车就笑了:“他想干什么?他想退亲吗?”笑着笑着就哭了。“这样的人,你说,我如何容得下……” 可心知道程玉华说的是谁,是宁卿。“那该如何是好,太后拗不过世子,虽然太后也是喜爱郡主的,但到底那是亲孙子,又怎会真的为了郡主与世子为难,以后遇到什么事,还不是世子求两句就完事。” “我会让她,自动离开的。” …… 自此,宁卿进宫再也没有练过跪礼,或是布过菜,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