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片儿了,还行吗?” “没什么问题。”凌粟点着自己的眉心,站在镜子前看着里头那个满头呆毛乱翘的人,“您今天还好吧。” “好,好得很。医生今天过来看了说可以提前出院,我现在已经回家了,你也别做饭了,到时候中午直接来我这儿吃就行。” “啊行,我到时候不是,出院了!?”凌粟的声音骤然拔高。 那边的爷爷乐呵呵地笑着:“对啊,今天下午出的。” 凌粟原本困得迷迷糊糊的眼睛骤然睁开,和镜子里的自己面面相觑。 爷爷 出院了,那贺砚回呢!? 他原本以为找到贺砚回就是爷爷往床边递个手机的工夫,可现在 “凌粟,车到了,赶紧下去了。”外头关牧州刚结束和小男孩儿的腻腻歪歪,探身进来喊凌粟。 凌粟胡乱地挤上牙膏用左手刷牙,在牙膏沫沫乱飞的同时给自己认识的小护士发微信,想问问贺砚回的情况。 “快点了,衣服给你挂在衣架上了,出来赶紧换。” 凌粟随便应了两声,在得知认识的那个护士今天竟然休息的时候忍不住皱眉啧了一声。 之前关牧州说他连个微信都不能卑微拥有的时候,他自己还笑关牧州功利,说他见到个好看小伙子就要微信,现在可好。 他连个人都找不着了。 ———————————————— 换上西装坐在车里,凌粟皱着眉头看着窗外,心情十分不佳。 几乎又重复了昨天的故事,他和关牧州一左一右地在两边坐在车里,车被绝望地堵在高架上。 易家派出来接客人的车都配着司机,两个人坐在车里连唯一的活动都被剥夺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前路无望,而凌粟今天连玩消消乐的心情都没了。 “你再想,也没办法不是。”关牧州看着凌粟的苦瓜脸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劝他,“别想了那么大人了,还能饿着自己不成。” 凌粟转头瞟了他一眼,脸色明显仍旧停留在心情不佳的范畴里。 “他没见着你之前难道就不吃饭了?活过这么大没吃过一顿好饭了?”关牧州数落起人来丝毫不留情面,“你不去一天,他就能饿着等你一天?” 凌粟抿了抿春扭过了头去没说话。 他倒是不至于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 ———————————————— 虽然关牧州其实没说错什么。 此刻的六十公里外,市三院住院部的病房角落里,贺砚回碰了碰自己手边已经凉透了的饭盒。 油已经渗过了劣质的饭盒,冰凉着,在塑料袋上凝成了一层黏腻的膜。 贺砚回靠坐在床上,闭着眼睛看上去安静得像是一幅壁画。 “不吃吗?”护士长站在门口轻声问。 查房的护士摇了摇头,给贺砚回拉上了旁边的帘子,继而拿走了盒饭,走到护士长身边叹了口气。 “这怎么行。”护士长皱着眉头,“这一天都” “从中午开始就没碰过东西了,水又是一直喝得少,今天还特地让人加了份汤,也没碰。” 贺砚回从醒来之后,对周围的人和事从来没有产生过什么兴趣。在疼得会摔东西会大声叫骂的一群病人中,贺砚回安静到几乎失去了一个重伤病人该有的存在感。 直到今天。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