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性情柔弱,却不是一个笨人。 不若,当年也不会发现宫中贵主对女儿异常的偏爱时,毅然决然地带女儿离府去庵堂里躲避八年。 所以,若是有人说当年是老夫人逼她离开,其实真正让她离开的是她自己。 所以,此时看着女儿震定的神色,以及笃定的承诺,韩氏隐隐觉得女儿定是有大事隐瞒着自己。 “月儿,告诉娘,你答应去庄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忽地,韩氏眸子一凛,紧抓住女儿急道,“莫不是那日宫宴,宫中的贵主寻过你!” 韩氏身子冷的一颤,一双眸子紧张的盯着女儿,一颗心直提到嗓子眼上。 秦时月见娘忽然紧张的表情,立即意识到刚刚自己本是安慰的一番话,让自己娘多想了。 忙摇头笑道,“娘,您想多了,那日宫宴女儿与所有闺阁小姐在一起,宫中的贵主纵使再青睐女儿,也会顾忌一二,不可能做的那么明显!” 这话是安慰娘的,实则宫宴那天,那些宫中的贵主们确实对自己偏爱有佳。 而她自然知道那是为何?因为之前娘曾跟自己讲过,自己出生时的天现异像,以及父亲手中握的兵权这一些自然是关键。 而自己去庄子,有一小部分的原因,确实是为了躲开刚回府这几日,招来的一些别有目的的亲近。 但正真让自己决定去庄子的原因,她却不能说。 “月儿,你可是非要去庄子不可?”韩氏突然目光定定的看着女儿,一字一句清晰念道。 “娘,是的,女儿已然决定去庄子,不会更改的。”秦时月怕娘担心,急道,“娘放心,女儿一定会好好的。女儿答应娘,会很快回来的。” 韩氏见女儿一脸坚决,知道劝不动女儿。 自从那晚女儿背着自己逃离玉林山时,韩氏便明白她的女儿变了,变得有主见,有担当。可是无论女儿多有主见,多有担当,她这个做娘的绝不会让女儿独自去那苦寒之地。 蓦地,见韩氏眸子坚定道,“月儿,既然如此,明日娘也收拾东西,陪你一起去庄子!” “娘,不可!”秦时月急急否绝,一双凤眸瞪的若大。 她今日只是顺水推舟,借老夫人的打罚,有机会出去外面呆些日子。 她出去,可不是为了游山玩水,也不是老夫人所想的去庄子上受苦,而是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因为他们将军府平日里戒备森严,府上里外三层,都有父亲的暗卫隐于暗处,保护着将军府。即便是一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被发现。更别提暗里偷偷出去。 这也是为什么那日出府去闹市后街时,自己为何没有乔装打扮,因为她知道隐于暗处有父亲的暗卫,自己若是乔装打扮,不像一个嫡小姐该有的行为,定会引起父亲的怀疑。 秦时月一时有些头疼,急拉着韩氏道,“娘,您不能跟去。您身体本就弱,在玉林山那几年,经常受那些恶尼的苛责,好不容易回府可以好好调养,女儿怎可让娘跟去那深山里头受苦!” “你也知道那深山里会有多苦,可你偏还执拗着性子要去。娘一定要跟去,不然不放心。你一直不肯说出实情,娘猜你定有事瞒着娘,娘不放心一定要跟。”韩氏目光坚定,一看就是铁了心的跟去。 “娘,算女儿求您了行吗?您莫要女儿担一个不孝的罪名。”秦时月也急了,急拉着韩氏的手一顿猛摇相求,“娘,女儿真的没有事瞒着娘,您说女儿一个闺阁大小姐能会有什么事?” 韩氏不为所动,抿着唇不语。 “冰煞你过来!”突然,秦时月唤向外屋站着的冰煞。 “主子!”冰煞闻声走进里屋,看向主子。 秦时月指向冰煞道,“娘,您看,女儿身边有一个会武功的婢女,你且放心,女儿定不会有事的。” “她虽然武功不俗,可是娘还是不放心你一人去庄子。那些刁奴若是成心欺主,你可知她们暗地里会做什么手脚,若是在吃食上动手脚——” 突然韩氏说到这里,猛的一惊,脸色骇然的念道,“月儿,你可还记得那夜在玉林山佛堂里的一切,若不是有贵人相救,你我娘俩岂还会有命活着回到府里——”。 说到这里,韩氏泣然泪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