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开的,当然,童某在担任汽车制造厂总经理的这段时间里也是兢兢业业,尽职尽责,多多少少也是有点功劳,这是不可否认的。”童子功脸上带着光彩的笑容,场面话说起来那真是漂亮得很。 只可惜,陈治愈根本不掩饰自己的厌烦情绪,他摆了摆手,打断了童子功所谓的汇报:“把近五年的报表拿过来一份我看。” “报表?哎呀,我手上还没有现成的,我马上让销售部送一份过来。”童子功尴尬的说道。 陈治愈真是想骂娘。 就这水平也特么能当总经理,厂子生意能好才怪,整天他么嫖风日雨去了吧。 “找一个能说清楚的,我就不相信偌大一个汽车制造厂,就没人了解真实情况?”陈治愈问夏浩然。 “让侯铭说吧。”夏浩然点了一个人。 “侯铭在不在?”陈治愈点了点头,问道。 “我在。”坐在对面的一名三十岁上下的年轻人轻轻抬了抬手,说道。 陈治愈看了一眼,这人戴个眼镜,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发际线已经退到了半头顶,而且发质枯黄,一看就是经常熬夜,身体状态不太好。 “能说清楚吗?”陈治愈问。 “能。”侯铭干脆的点了点头。 陈治愈笑了笑,示意他开始讲。 “先生,既然夏总点到我了,那我就说实话了,反正我也不想干了,临走之前见见咱们童家的主事之人,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也算值了。咱们汽车制造厂的生产经营状况根本不像童总说的那么好,相反,简直是烂的一塌糊涂。 就拿去年以来的销售情况来说,咱们生产了各类汽车两万台,但真正卖出去的不足十分之一,大量产能过剩,成品积压在仓库,压力很大。 我认为咱们厂现在生产的汽车根本就不符合消费者的需求,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还以为自己是几十年前那个呼风唤雨的汽车行业龙头,一副老爷脾气,坐等别人来买我们的车,这无疑是自寻死路。 从过年到现在,咱们一共卖出去了三辆车,我专门调查过,消费者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图的是个情怀,但是买完后不久就开始投诉,对咱们的产品非常失望,据我估计,今年一年,如果我们继续这个样子下去,很可能全年卖不出去十辆车。”侯铭无奈的说道。 “侯铭!你这是危言耸听!我们厂就算业绩下滑,不能和以前相比,又怎么可能差到这种程度!咱们锐行牌的汽车走的就是经典怀旧路线,目标群体就是四十岁以上的成功人士,这些人群非常具有购买力,他们买得起高档次高品质的汽车,咱们卖出去一辆车的利润,相当于别的厂卖出去十辆车的利润,这些你都知道么?”童子功气的一拍桌子,大吼道。 “我知道,关键是你不知道,你认认真真的看过销售报表么?你见过顾客写的一封封投诉信么?你从网上了解过顾客对咱们锐行牌汽车的评价么?你什么都不懂! 咱们锐行之所以利润大,是因为和其他汽车厂相比,咱们落户在长庆市,享受的政策优惠,土地、人力等方面都非常廉价,但用不了多久,这种优势就会彻底消失,到那个时候,咱们哭都来不及,就等着仓库里的存货变成废铁吧! 哈哈,说出这些话之后的感觉真爽!老子不干了,爱谁谁吧!”侯铭站起身来,把脖子上系的领带抽下来往半空中一扔,潇洒的转身就走。 引起了会议室里的骚动。 “侯铭,你给我回来。”夏浩然开口了。 侯铭身形一顿,扭头看夏浩然:“夏总,厂子的情况你是清楚地,我侯铭的情况你也是清楚地,我可以毫不客气的说,老子的青春和热血都喂了狗了,真特么不值当,现在我也想清楚了,有本事在哪都能混口饭吃,我已经下定决心要跳槽,多谢夏总这么多年的关照。” “走可以,不过,走之前再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夏浩然点了点头。 “什么问题?”侯铭问道。 “有办法能救汽车厂吗?”夏浩然问道。 “有,怎么没有,但是实施起来太难了,需要大刀阔斧的改革,还需要大笔资金的支持,否则根本不可能实现。”侯铭说道。 “有方案吗?光靠嘴说可不行。”夏浩然说道。 “方案?我做了十套八套,可就是没人看啊。”侯铭悲愤的说道。 “去,拿来。”夏浩然说道。 “什么?”侯铭一愣。 “把你做的十套八套方案都拿来,给新东家看,有没有价值,能不能实现,东家一看便知。” 夏浩然说道。 “他?”侯铭指了指陈治愈,心里想着四个字:他懂个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