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也惊了惊,本来她以为花颜会和这夫人周旋片刻,没想到这夫人刚开口,她就将人给绑了,出手很是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 外面的士兵们也骇住了,想要涌进屋,但想起早先安十七那一剑伤了三四个人,都没敢进屋,有人连忙慌张地去禀告县守。 花颜也没拦着,她等的就是县守来。 过了大约两盏茶,一个五十多岁身形微胖身穿县守官袍油光满面的老者匆匆而来,他身后跟着七八个府衙当值的官员,身后还带了几百士兵。 花颜坐在大堂里瞧着,想着这个兆原县守还不算是个酒囊饭袋,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这是有备而回,她心中冷意更甚,嘴角冷冷地勾了勾。 兆原县守姓姚,出自姚江大族,是个旁支,因有个一奶同胞的好姐姐,嫁给了陇西陈家的嫡次子,也就是如今官拜兵部尚书的陈运,所以,给他谋了兆原县守的职,十几年来,虽没熬到官职再往上挪动挪动,倒也安守本分,没出大事。 而她娶的这个夫人,是望江赵家的庶女,望江赵家与北地程家是数百年的秦晋之好的姻亲,所以,她不用去查,也知道这背后定然是程家的吩咐,所以,这姚县守才胆敢包天在这里拦住进京的流民。 毕竟北地程家是太后的娘家,无论是皇帝还是太子殿下,都是太后抚养长大的。 花颜心里又怒了怒,想着她以为程家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如今看来真是胆大包天了。 世家姻亲如蜘蛛网,几乎是网尽了官场,五年前川河谷水患就是因为世家子弟联合起来官官相护,而事情闹大后,各大世家又背后出手包庇,只不过大约没想到云迟铁血手腕动手快,说杀就杀了,川河谷当年不止百姓们血流成河,官场上也一片血河。 如今北地显然又走川河谷一带的老路,官官相护,世家相护,那些人真就没想过后果?难道有太后的娘家顶着天就能法外容情? 她终于明白为何云迟说要熔炉百炼这个天下了,如今这天下,还真是不得不练了。 姚县守来到台阶上,看到地上躺着他的夫人,还横七竖八地躺着夫人身边的婢女,他也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猛地反应过来,后退了一步,对身后大喊,“来人,将这些私闯公堂的歹人都给本官抓起来。” 第三十六章 (二更) 花颜冷笑了一声,没说话。 采青攸地窜了出去,不等姚县守退走,便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将手中的剑横在了他脖子上,冷冷地说,“你说谁是歹人?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话落,她看着姚县守身后的人,厉喝一声,“谁敢上前,我就先杀了他。” 那些人一个个吓破胆,不但不上前,还后退了好几步。 虽然几百人,但是擒贼先擒王,姚县守被抓住,这些人便投鼠忌器不敢动了。 安十七就站在门口,护着那一老一少,连剑都没拿出来,对采青笑着说,“动作挺快。” 采青脸一红,没了话,但剑稳稳地搁在姚县守的脖子上。 姚县守吓白了脸,哆嗦地问,“你们……你们胆大包天……你们是什么人?” 花颜懒洋洋地说,“将他押进来。” 采青用剑押着姚县守,来到大堂前,抬脚踹了姚县守一脚,姚县守“噗通”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花颜看着姚县守,轻飘飘地问,“我问你,派人抓北地来的流民,阻止他们进京,可是北地程家的意思?” 姚县守面色大变,惊惧骇然地看着她。 花颜心知自己猜对了,想着北地程家也是忒张狂了,不止派人杀程子笑,还要派人瞒下这么大的事儿,当云迟是纸糊的面捏的呢?真以为捅破了天,太后娘家人的身份就能被罩着?还是说,谁给了程家这么大的胆子? 花颜对安十六说,“给他笔墨纸砚。” 安十六意会,起身找到笔墨纸砚扔到了姚县守的面前。 花颜看着姚县守说,“将你知道的所作所为都写在这张纸上,签字画押,若是有一字虚言,我现在就杀了你。” 姚县守看着花颜,见她坐在那里,本身就是握着他生杀大权撑起一片天的模样,他哆嗦地问,“你……你到底是何人?” 花颜从袖中拿出云迟的令牌,在他眼前轻轻地晃了晃,云淡风轻地问,“这个认识吗?” 姚县守霎时白了脸,“东……东宫太子令……” 花颜冷笑,“算你还有见识,认识这个。”话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