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以强大的意志力不去看水中的倒影,深吸一口气,才低哑地开口说,“我从未学过如何帮人沐浴。” 花颜轻笑,“那你不妨现在就学上一学。” 云迟点头,拿了澡巾轻轻为花颜擦身,指尖尽量不再去碰触花颜肌肤,片刻后,他依旧是受不住地将澡巾塞回她手里,低哑地说,“你自己来吧!”话落,他转身快步地出了屏风后。 花颜攥着澡巾好笑,论正人君子,她觉得是不是非云迟莫属了?一次两次,他都这般落荒而逃,她笑罢,又暗暗地叹了口气。 若非顾忌她这副身体,他又何必要忍?无非是不想伤了她罢了。 她想起悔婚一事,心又揪了起来,伸手捂住脸。 云迟出了屏风后,端起桌子上的凉茶,喝了一口,凉茶入喉,心中那一团火似被浇灭了些,他放下凉茶,负手站在窗前,看着窗外。 怎样才是对一个人最好?娶她,将她拴在身旁,日夜相伴在侧,每日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她,待她无微不至?还是放了她,不再禁锢她,给她自由,让她离开她不喜欢的京城,无忧无虑,洒脱自在,不再面对他犯癔症,不再有心理负担? 他不想割舍,但是理智告诉他,后者是待她最好,至少,让她不会有性命之忧。 他闭上眼睛,心里似塌了一块。 花颜从屏风后沐浴完出来,一身清爽,见云迟站在窗前,周身弥漫着浓浓的低暗的气息,她轻抿了一下嘴角,走到他身后,从后面环抱住他的腰,喊了一声,“云迟?” 云迟忽然觉得自己空塌的那一块地方攸地被这一抱给填满了,他周身低暗的气息散去,温柔地“嗯”了一声,“沐浴完了?” 花颜点头,脸贴着他后背问,“你刚刚在想什么呢?” 云迟薄唇抿成一线,言不由衷地说,“在想若不是已然清晨,我方才便忍不住了。” 花颜低笑,“那我们约一下,今日晚上如何?” 云迟脸色蓦地爬上了霞色,回转身,低头看着她,“当真?” 花颜点头,笑吟吟地看着他,“我每次都是当真的,只是你总是下不了手。” 云迟将她的头按在怀里,感受到自己心跳一下下地不规律起来,他抱着她纤细的身子默了片刻,轻叹,“我的确是下不了手。” 花颜轻声说,“我的身体虽确实不大好,但不至于如纸糊的一般碰不得。” 云迟摇头,低声说,“不是因为这个。” “嗯?”花颜仰脸看着他,“那是因为什么啊太子殿下,你与我说说。” 云迟见她一副求解的模样,水眸盈盈,波光潋滟,他将头搁在她肩膀上,呼吸喷洒在他颈窝处,低声说,“我想对你好,但不知如何才是真正的对你好,我不敢碰你,怕伤了你。” 花颜剔透,瞬间明白了,她也一时沉默下来,如今她与云迟,还未真正密不可分的地步,也许这是好事儿,若如胶似漆到分不开,那么,对他将来,也许更是痛苦万分。 更惶论,如今他已经提到了退婚,那么,她这般引他与她更亲密,确实是不该。 她沉默许久,低声说,“云迟,你是对的,是我不好。” 云迟摇头,脱口要说什么,花颜又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微笑着说,“我都明白的。” 云迟住了口。 花颜从云迟怀中出来,笑着对外吩咐,“小忠子,端早膳吧!然后备车,我与太子殿下稍后去安阳王府。” “是。”小忠子立即应了一声。 不多时,小忠子端来早膳,云迟和花颜对坐,沉默地用了早膳。 早膳后,二人一起出了房门,小忠子与采青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