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绝为叶香茗把了脉后,说,“难得她用心诚信救人,致使自己身体枯竭,经脉受损极大。不过有我在,保她一命容易。” 花灼淡声说,“蛊媚之术害人,帮她废了吧,自此再不得用,至于命,就留着好了。”说完,他转身走出了房门。 叶香茗闻言脸色霎时灰败,终于昏死了过去。 对于天不绝这个妙手鬼医来说,要废一个人拥有的东西实在太容易,所以,他在叶香茗昏死过去之后,听从了花灼的吩咐,轻而易举地废了她丹田内修习的蛊媚之术之源。 自此,叶香茗即便活着,再用不了蛊媚之术了。 南疆的蛊王与三大蛊毒、以及蛊媚之术自此消失在了世间,对南疆来说,是劫难,但对于世人来说,以后再无蛊毒让人惧怕受害,也算是造了福。 两日后,安十七歇够了准备启程。 花灼没有书信,只有一句话,“我那日与你说的话,可还记得?” 安十七点头,“记得。” 花颜颔首,“将我那日说的话,见到她后,一字不差地与她说一遍。” 安十七连忙答应,“公子放心,我记性好着呢,定一字不差地转给少主。” 花灼点点头。 安十七又将路上与安陌三闲谈时说起的五年前川河口大水之事提了。 花灼听罢,凝眉,“确有此事?” 安十七颔首,“公子可喊陌三前来仔细询问一番当时情形,他在太后身边当值,是以知晓些当年之事。” 花灼面露沉思,点点头,对他摆摆手,“我知道了,见到妹妹,与她提提。” 安十七应是,转身去见苏子斩。 苏子斩只说了一句话,“告诉她,我一切安好,她好我便好,不必挂心。”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二更) 安十七郑重地将花灼的话带到了花颜的面前,一字一句,分毫不差。 花颜听完,无奈地扶额,又气又笑,又是酸痛又是温暖,不自觉地红了眼圈。 安十七看着她,轻声说,“公子是决计不准许少主自逐家门的,公子舍不得少主,少主与太子殿下虽然是解不开的缘分,宿命天定,但与公子的兄妹之缘也是难得修来的。公子恼怒少主如此决定,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少主知道,公子比您的倔强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说不准许,那是一定不准许的。” 花颜眼中闪起泪意,用力地压了回去,仰头望天,是夜星空万里星辰,她目光中如落了星光点点,便那么看着,没再言语。 安十七安静地站在她面前,低声说,“花家累世千年虽不易,但是天道循环,该有的运数怕也是注定。所以,少主又何必自苦两难,更何必非要遵守先祖古训不改?我想,花家所有人都不会怪您的,一定都会理解您的。” 花颜轻声说,“从我第一次踏进花家的祖祀,初次为先祖上香起,我便万分敬佩花家先祖,敬佩累世千年传承的闺训。若是这一代因我而改,让花家走上以后倾轧的命运轨迹,那我就是花家的罪人,枉生于花家长于花家。” 安十七默然。 花颜又说,“被云迟选中为妃,我从未料到,我自己千方百计悔婚不成,只能请哥哥相助,迫得家里因我受累,又因我为救苏子斩,让家里的人牵扯进了西南更大的风波,我心中已然十分有愧,但彼时,虽牵扯了皇权,但也无碍,我们花家还是有这个担当的,不惧天家找来的麻烦,但是,这与我嫁入东宫,嫁给太子殿下又不同,是真真正正地皇权纠缠在了一起。” 安十七道,“那也不怕的,我看太子殿下对少主极好,他为救少主,不惜以身涉险闯入蛊王宫,以太子之尊,亲自带出了少主,他娶了少主,不见得不容花家。” 花颜轻叹,“有我在,哪怕云迟有心,我自然也不会容许他动花家,但是以后呢,数代下去呢?我想让花家再累世个千年,这轨迹若是因我而改,这千年要想延续,何其容易?自古以来,那些靠近皇权的富贵门第,有几个传承了千年?当世,唯我们临安花家而已。” 安十七看着花颜,无从反驳,片刻后说,“就没有两全之法吗?少主既能不自逐家门,还能不牵扯花家?” 花颜失笑,轻声说,“有什么两全之法呢?云迟要娶的人是我,我不脱离花家,花家便是我的娘家,以后一生,几十年内,都扯不断。唯有我自逐家门,脱离花家,自此,我与花家再无联系,花家与皇室也才能撇清个干干净净。” 安十七叹了口气,“此事少主与公子见面之后再议吧,少主如今身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