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太服气,借着花颜过府,给他找了些事端,事后他要对我动家法,我只能跑去武威侯府避难,在武威侯府住着时,听闻赵宰辅有意子斩表哥为婿,我就死了心了。” 陆之凌在京中时,也隐约知道这事儿,他笑着说,“赵宰辅也算有眼光,他的女儿嫁不了云迟,择选苏子斩,也是不差云迟。可惜啊,有人比他早看中了苏子斩,赵小姐这婚事儿也是一波三折地不成再另选了。”话落,又没好心地说,“她今年十七了吧?再嫁不出去。” 梅舒毓无语地看着陆之凌,想到花颜就是为苏子斩来夺蛊王,心下又敬佩起来,扔下那么一丝小惆怅,凑近他耳边,悄声问,“花颜是不是跟着咱们一起住进这行宫来了?” 不怪他猜测,实在是他那么点儿功力,感受不到花颜隐哪儿去了。 陆之凌摇头,“入城时就走了,没进来。” 梅舒毓一怔,“那咱们怎么帮她啊?” 陆之凌拍拍他肩膀,“咱们该如何就如何,就当没这回事儿,她若是用得着咱们时,自会出现。”话落,警告他,“你别太紧张了,免得从你这里露馅害了她。” 梅舒毓顿时郑重地点了点头。 云迟看完卷宗,天色已晚,日薄西山,夜幕降临,小忠子进来掌了灯,对他说,“殿下,您看了整整一日卷宗了,歇一会儿吧,仔细身子。” 云迟问,“陆之凌和梅舒毓呢?” 小忠子道,“两人沐浴梳洗用过晚膳后去街上逛了。” 云迟长身而起,负手立于窗前,道,“这几年,陆之凌与苏子斩,但凡有大事儿,焦不离孟,此次,苏子斩没与陆之凌一起来西南番邦,你说,他去了哪里?” 小忠子摇摇头,“奴才猜不出来。” 云迟目光看着黑下来的夜色,浓浓地化不开地染上凉意和嘲意,他道,“他与花颜在一起。” 小忠子面色大变,“殿下……这……不可能吧?” 云迟周身笼上云雾,“没什么不可能的,她既对苏子斩早有动心,皇祖母下了悔婚懿旨,她没有了婚约束缚,一身轻松,自然不会和有婚约时相比顾忌不能靠近他,她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了,将苏子斩引出京城,与她一起,也不奇怪。” 小忠子闻言冷汗湿透了后背,白着脸说,“那……若是这样,殿下您呢?您怎么办?” “我?”云迟讽笑,凉凉的,寒寒的,孤寂感弥漫开来,“我能怎么办?总不能杀了他们。” 小忠子脸色一灰,没了话。 云迟也不再说话,屋中灯火罩在他的身上,袍袖上的龙纹,都添了暗沉之色。 半个时辰后,有人前来禀告,“殿下,公主求见。” 云迟眉头皱了皱,沉声道,“今日天色已晚,告诉公主,有什么事儿,明日再来。” 有人应是,立即去了。 小忠子趁机小声说,“殿下,用晚膳吧。” 云迟不语。 小忠子心疼不已,自从那夜临安花颜离开,殿下便不曾好好地用过饭菜,尤其是晚膳,大多数时候几乎不用。连陆世子见到殿下,都说殿下消瘦了,这样下去,身子骨可怎么受得了? 他知道殿下用晚膳时,就会想起她,所以,干脆就不用。 他觉得她实在是无情无义,殿下除了身份,哪里不好了?她怎么能这么对殿下?枉顾东宫上上下下对她一片敬重,从不曾怠慢分毫,殿下更是在她住在东宫的日子里,交代人将她照料得无微不至。 就连大暴雨的那一夜,殿下将她接回东宫,用雨披从头裹到脚,没让她沾染一丝雨水寒气,却偏偏自己淋了个透湿,殿下以前何曾这般对待过谁?连太后和皇上,也没让殿下如此过。 他想着,心中不由得得生了怨气,硬着头皮说,“那日奴才劝殿下若是放不开,就再将人夺回来就是了,如今想想,是奴才错了。这天下女子千千万万,何必拘泥于一个?殿下您是这世间顶尊贵的人,便将她放下吧!她这般弃您如敝履的人,不值得您爱重。” “爱重?”云迟喃喃了一声,忽然低低沉沉地笑了起来。 小忠子心下一紧,脱口喊,“殿下!” 云迟转过身,整个人无力虚脱一般地靠在窗前,慢慢地收了笑,对小忠子说,“这世间女子千千万万,可是只有一个临安花颜。” 小忠子只觉得浑身凉透,如浸在冷水里,还是忍不住地劝说,“殿下,您又何必?当年对赵小姐,您提笔为她作画,后来毁了画卷,心思也就收了。如今您狠狠心,想必也是能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