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檬眉毛都挑起来,准备义正辞严地掀桌子了。她陪好友一起过来做工,虽然生活富足,却也知道在异国他乡有怎样一群为了梦想挣扎的同胞,就如她的朋友。 “lemon!” 忽然,餐厅的经理瞪过来,提醒她息事宁人。 更加不能忍了,她深呼吸,将教养暂且搁到一边,预备言辞犀利地反驳他们。 须臾,一只半掩在白衬衫下的手臂就横了过来,袖口仍然是整齐地卷起三折。宁檬愣神的工夫,已经被他不轻不重地拨到一边。 正中桌子的公子哥们见状也一股脑站了起来。 “同胞……”她感激道,这一刻,感觉到来自祖国的暖意。 何辞将双臂撑在桌面,居高临下,目光扫过去,转而便冷静地盯住分量最重这人的眼睛,坚决而确定地说:“i don’t like what you said.” 老美被这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弄得一个晃神,欲开口。 何辞更快地从皮夹里抽出数十张最大面值的纸票按在桌面上,他手指敲了敲,扯动嘴角笑,再次用纯正的伦敦音俯视着回复道,“这里是中国人请你的午餐,小费足够。” 讲完,他慢悠悠抬起身。 从这个角度,宁檬凝视到他的侧颜,骨相真好,嘴唇也这么性感。不由自主,她的心跳快了那么两三下。 “还愣着干什么?”何辞开口了,这是在跟她说,并不理会后面反应过来开口叽歪的老美。 “嗯?” “还想继续在这里做?”他说着,自顾往外走,“随你。” “不做,我才不做。” 宁檬一瞬回神,将围裙一解,顺手又去解好友白芒的,“亲爱,我们再去找别的工作好不好?” 白芒腼腆点头,将俩人的围裙递还给了经理,便跟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lemon!你们的工钱不想要了吗?”经理在门口压低声音问。 她一个停步,自己倒无所谓,便询问地看白芒,如果好友要,那就想办法讨回来。白芒非常肯定地说:“no!” 宁檬笑了,阳光明媚地向后边摆了摆手。呐!再见了。 她准备去跟同胞说声谢谢,于是拉着白芒快跑了两步找了半天,只在路边发现一辆破旧到快要报废的小polo。 “那是不是?” “是。” 宁檬从挡风玻璃看清了这张有辨识度的脸,车子已经发动,她急忙斜过去挡了一下,何辞急刹车。 “同胞,谢谢啊!”宁檬趁着他摇下半截车窗的空档,弯腰贴在玻璃上,态度诚恳,仿佛早就不记得曾把他放到不是好人的一类。知恩图报,也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她想。 “上车。”何辞继续发动车子,想也没想地说。 “上车?” “听不懂?” “……” 感恩的小火苗“嗖”灭了一半,她挤进狭小的空间,非常有教养地没有抱怨小破车内灼热的空气。 “这是去哪,同胞?”宁檬觉得这条路格外熟悉,就是回学校的嘛。 何辞看着前边,半晌,问了句别的,“很穷?” 这个直白的问题,穷……还是,不穷? 她不着痕迹打量了一遍似乎很快就会散架的polo,心想他大概也是普通人家的孩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