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又添了几分好感。 老婆婆烧来一盆热水,还周到地准备了干净衣裳,想着反正这二人是夫妻,便没有出手帮忙,合上门就出去了。 陆然看着她出去,犹豫了一瞬还是没有开口。 老天爷或许是觉得闻昭上辈子毁过容,因此这一世竟叫她在浑身受伤的情况下,脸上却没有丁点伤口。陆然想,这下闻昭醒过来的时候,应当会高兴一些。 只是这手委实惨烈了些,上头遍布着擦伤,还有好几道深深的抓痕,陆然将帕子沾了水,将她抱坐在怀里,小心地给她擦拭。将尘土与血迹擦拭干净之后,那伤处却更加可怖,皮肉外翻的模样看得陆然心中揪疼。 陆然将怀里的伤药取出,轻柔地抹在她的伤处,“昭昭放心,我必不会叫你留了疤。” 她的腰侧被树杈划破了,血迹甚至渗透了外衫,必须除去衣服擦拭上药才行。 陆然知道,这种时候不该有什么旖旎心思,可他的姑娘出落得比他想象的还要美好,叫他的心控制不住地怦怦直跳。当初她在水底下缠着他的时候,就像一条小美人鱼,双臂纤长、腰肢柔软,既磨人又惹人怜爱,现在却好似长成了绝世妖姬,剥了高洁端矜的壳子,里头的风光可以叫任何人失去理智。 陆然剥除衣物的指尖微微颤抖。还好他方才没有请那老婆婆帮忙,闻昭的这副模样他不愿让任何人看到。 夜已深,连隔壁的读书声也停了。陆然缓缓在闻昭身旁躺下,侧身看她。她仿佛正在安睡,他却像那个偷窥妻子睡颜的痴汉丈夫。 这一刹那,陆然觉得心里满足安宁,美好得叫他不愿再回去。 朝堂上各方势力仍在喧嚣闹腾,姜家也笼罩在一片沉痛里,只有他们这儿,一张榻,一双人,还有宁静的月色。 “昭昭,快点醒来吧,”陆然抬手抚在闻昭的颊上,“我想你了。” 她精致得像一尊玉雕,静静的没有反应。 陆然贴着闻昭冰凉的脸蛋,“昭昭在做什么梦呢?醒来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秋夜寒凉,陆然紧紧将闻昭抱入怀里。 姜府里头,二爷的动静将大爷都召来了,大爷看着几近癫狂的二弟,眼眶有些红,又是一个手刀才叫二爷安静下来。 而秦氏方才听了一耳朵的“挽娘莫怪我”,整个人呆坐在榻边,完全没了反应,还是身边的丫鬟将二爷扶到了榻上。 闻昙偷偷从门外露了半个脑袋出来,听屋里没动静了,就要悄悄进去。她想和爹娘一起睡。爹娘已经好久没有哄她睡觉了,但是今天她好怕,怕二姐姐摔下去了就回不来了。 虽说话本子里头落崖的人从没有真正死了的,但是这事落到二姐姐头上了,她还是好怕。 闻昙走到榻边,却见爹爹躺在榻上没有动静,娘亲却直挺挺地坐着,连她进来了都没有发现。 “娘亲?”闻昙歪着脑袋喊了一声。 秦氏这才有点反应,将闻昙从榻边抱起,紧紧搂进怀里。闻昙被娘亲搂得有些疼,却闭着小嘴坚持不出声,娘亲从来不会弄疼她,所以娘亲应该是太难过了,她应该乖乖地给娘亲抱着。闻昙的双臂丝毫动弹不得,却将自己的脸蛋贴在秦氏的颈侧蹭了蹭。 天已经快亮了,而这一夜却是好多人都没有睡着。 这是陆然头一回抱着心爱的姑娘一同入睡,可他却睡得极不安稳。不知为何,闻昭的身子越发冰凉,陆然从慌乱中醒来。反复把脉,反复查看伤势,他分明可以确定,她周身的伤加起来都不足以致死,但是怀里的闻昭却一点一点地凉了下去,安详又平静,如同一个死者。 陆然不住地搓着她的手,意图将她暖和起来,“昭昭不要吓我……” 不要离开我。 ☆、第77章 沉于梦 “什么?那个丐妇是晏氏?”姜大爷不可置信地看向闻钰。 姜闻钰点了点头,他一夜未睡,瞧着有些颓然,“正是。” “赶快派人去城西的庄子,给我好生问问,他们是怎么看人的!看丢了还不上报!”姜大爷恨恨地咬牙,“真想将这些人都打死了事!” “什么?陆侍郎今日没来上朝是因为也跳下崖去了?”皇上满目震惊。 “不会有假,昨日陆侍郎在薛府重阳宴上听说姜二姑娘落崖后,二话不说就冲出门去。还有人看见他从崖上跳下去了。当真是用情至深呐!”说话的人是薛相的门生之一,或许是眼红陆然时日已久,见陆然出了事,语气中竟有几分幸灾乐祸。 薛相转头眼含警告地瞪了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