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她些,问,“小家伙可取了名儿?” 庄芸轻点头,“取了乳名,叫阿简。” 这两个字在闻昭心里头过了一道,闻昭轻笑,“是个好名儿。” “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地长大,简简单单地活着。” 今日的庄芸连说话都与往日不同,闻昭担忧看她,却见庄芸的眼里蓦地滚出豆大的泪水来。 庄芸埋在她肩上,呜呜哭泣,身子颤抖不止。 “昭表妹……为何外边的人要那样说易择?他是无辜的啊……” 闻昭这才知道让庄芸这般难受的是易择受到的非议,那些不满清元天师圣眷“过浓”又对天师本人无计可施的,像是找了个发泄口一样,纷纷将矛头对准易择。 朝中本就是个利益关系纷杂的大圈子,里头又套了好些小圈子,相互交叠排斥。那些被贬和被外放的太子一脉,顶着的罪名不少都是“污蔑天师”。剩下的那些幸免于难的太子一系或是清流都有兔死狐悲之感,因此对天师越发不忿。那易择不过是个被牵连的罢了。 可确实有一部分人认为天师就是易择找来的,天师来了之后,太子频受打压,那些太子一系的高官是贬的贬,迁的迁,易择的头顶空出了一块儿来,要想升官不久容易了么。 然而这些人却没有想过,若是易择真想升官,只要向皇上表表忠心站站队就行,可他自始至终都未表态,是十足的中立派。 而在这样纷乱的时候,极少人往这边想,也更少有人注意到太师的奇怪态度。 苏太师是当朝帝师,自然会被归为保皇派,可他却像是销声匿迹了一样,称病告假在府里头不出来,来客也统统谢绝了。 皇上只当太师年岁已高,怕时局动荡会祸及自身,便未管他。只是心里却觉得,真真是越老越怕事,老师也不中用了啊…… “清者自清,这段时日会过去的……”闻昭不能帮到她,只好尽力安抚。 庄芸仍在哭,“我前些日子出门的时候,还被人往脸上砸鸡蛋……京里百姓听说了天师是妖道,见了我们就骂,说我们是小人,易择是佞臣……” 闻昭听了一惊,就要仔细看她的脸,庄芸摇头道,“没有砸到我,但是我当时为了躲开便摔了一跤,这才发动的……还好丫鬟仆妇将我及时送回府了。” 闻昭怒意直往上涌,“那些老百姓怎的欺负你一个双身子的?我一直当那些百姓朴实善良,没想到他们恶毒起来竟也这般可怕!” “他们不过是受人唆使罢了,真正要欺负我们的还是朝廷上的那些!昭表妹莫气了……” 闻昭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竟是你来哄我,应当我安抚你才对。好了好了,这段日子就不要外出了,安安心心待在府里头,等过段时日一切就好起来了。你要是无趣,我便来陪你!” 庄芸点点头,又垂下眼帘,“我倒是没什么,只是想着易择在朝廷里会受到怎样的苛责与薄待,我便不愿想下去……” 闻昭拍着她的背,“易侍郎想来沉稳,经受得住的……”嘴上这样说,可闻昭心里头却吃不准,毕竟易择上辈子早逝,且死因不明。要么是受到了倾轧迫害,要么……就是自己承受不住了。 看着庄芸就算生了孩子仍是白净柔嫩得堪比闺中少女一样的小脸,闻昭暗下决心,这辈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叫她早早地就守寡了。 庄芸从闻昭身上起来,捂着脸道,“我都为人母了,竟还向你撒娇……” “对了,表哥是……离开京城了吗?” 闻昭点点头,叹了口气,“走了半个月了,有时早晨起来我竟以为三哥还在府里。” 这段时日于她而言,算是重生以来最煎熬的时日了,与三哥分隔两地,与陆然断绝来往,只有在看到爹爹母亲还有闻昙闻酉的时候,她才没有觉得自己再一次一无所有。 闻昭回府的时候便见门房的一脸忧色,问他,门房苦着脸道,“方才宫里传来消息,称西戎内乱,异姓宰相夺了汗位,如今已不认承平八年的和约了!国公爷……恐怕又要去西北了!” 战场上刀剑无眼,每次国公爷征战沙场,他们这些个下人也跟着牵肠挂肚,毕竟国公爷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这些吃国公府米粮的下人也会跟着遭殃。 闻昭点点头。她记得就在这段时日,只是记不得具体哪天罢了,于是在半个月前与三哥合作,借签文向祖父示了警。 当晚祖父将三房的人全部叫到寿延堂来,宣布了这件事。 西北新汗王挑衅华夏威严,皇上命他出征以振国威。 祖父见过这个西戎的新汗王几回。那人比他要小上两轮,却是一身的本事,有勇有谋,本是文官却曾在沙场上与他兵戎相见。只是有才之人难免心高气傲,这位也是,一身的桀骜不驯,对前大汗对华夏的臣服不满得很,夺了位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