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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


不保证敌人会中计,却好歹能迷惑一下对方。而齐容慎为避免她露出端倪,始终站在一个恰好的角度,遮住了后边刺客一部分的视线。

    他摇摇头,“还未谢过摄政王方才舍身相救。”

    江凭阑闻言一愣,似乎想了好一会才恍然大悟他这话所指,随即笑了笑道:“相救是真,舍身是假。皇甫叔禾身边有擅毒之人,我来之前便做了防备,命宫里的医官制了解毒丹,提早服下了。”

    齐容慎命下人整了车队,重新启程,过一会道:“摄政王晓得那是什么毒?”

    “不晓得。”她耸耸肩,“解毒丹能解百毒,虽谈不上对症下药,却也足够应付一般的状况,反正死不了就行。”

    他闻言没说话,朝她摊开手来。

    江凭阑垂头看一眼他雪白的掌心,“用不着把脉,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

    “还是小心为上。”

    她笑笑,伸出手去,一面悠悠道:“方才我若不将千草藤砍断,齐相国就预备这么送命了?”

    “你也说了,除了你的刀与缩骨术别无他法,我能如何?”

    她低低“啊”一声,“原来齐相国竟不会缩骨术吗?真是叫人意外。”

    齐容慎收回替她把脉的手,没有答话,又听她笑道:“那可险了,要不是我那一刀一掌劈得快,恐怕您眼下就得毒发身亡了。”

    “倘使我没猜错的话,这毒叫‘赤蠡粉’,伤不了人性命。”他淡淡道。

    “是吗?”她轻笑一声,“或许是伤不了一般人的性命,可若是有个人,他体内藏了无数种千奇百怪的毒素,再要被这粉末一激,您说会如何?”

    “这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人吗?恕我见识短浅,未曾听闻。”

    “未曾听闻最好。”江凭阑弯了弯嘴角,忽然转了话头,“此番西厥一行,大乾有我,大昭有您,只是您可知皇甫那边是何人受了邀?”

    齐容慎缓缓看过来,不温不火道:“皇九子宁王,皇甫弋南。”

    ……

    西厥这地界,从最初隶属于微生王朝的厥藩,到后来独立为国的大顺,再到复又归顺于大乾的顺藩,实则可算是历尽了桑田变迁。近年来又因王庭内部纷争,时不时便起战事,惹得乌烟瘴气的,若不是两年前大乾朝廷派了位堪当大将的能人给顺王乌舍纳,怕眼下还要更不济些。

    不过,不论是作为厥藩或顺藩,王庭三年一回的鉴宝会却是未曾落下的。用江凭阑的话讲,这个鉴宝会其实跟现代的奥运会有点像,就是各国派出使节与代表,拿出些本国独有的珍宝来,互相炫耀、品鉴,到最后再来个竞拍。不同的是,每届鉴宝会都有一个特定的主题,譬如三年前鉴的是兵械,六年前鉴的则是名玉。

    三年前鉴宝会时,齐容慎还未登上相国之位,江凭阑又因伤势过重昏睡在凭栏居里,因而两人此番都是头一遭来,且恰巧赶上了一个极其“有趣”的主题:药草。

    六天后,提前恭候在西厥高原的大昭使节赵弛将两人迎入了王宫。

    三国使节不拘泥于具体官职,皆由各国陛下钦点,照规矩,应带着千人仪仗队比主子先一步到达西厥王庭,提前做好诸事安排。大乾的使节自然是微生玦安排给江凭阑的亲信,而大昭的这位使节听说是个见风使陀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皇甫那位则是江凭阑的“老朋友”,刑部尚书沈纥舟。

    赵弛领着仪仗队将两人一路风风光光引进扎玛宫,见到江凭阑时稍稍有些讶异,却又不敢询问,反倒是齐容慎笑了笑主动道:“内人非要跟来,偷偷混在了我的车队里,半道才被侍从们发现,叫赵大人见笑了。”

    赵弛官至礼部尚书,齐容慎叫他一声“大人”倒也是该的。他心里奇怪齐相国跟他家夫人何时感情这般好了,面上却不敢质疑,向江凭阑点头哈腰地揶揄了一番,又跟齐容慎道:“大乾与皇甫的两位都已到了,大乾摄政王就住在您西面的妲那宫里,皇甫宁王则住在您南面的纳鲁宫。”

    齐容慎点点头,示意身后的连翘,“跟着赵大人将我先前备好的薄礼给摄政王与宁m.zZWT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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