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凭阑却是向来没有这种意识的,里衣这东西,对她来说就像t恤,她从前大夏天都穿贴身背心训练,更不觉得穿t恤做个早操会有什么问题。 她在那边旁若无人地做早操,丝毫没有感觉到这一举一动牵动了谁的目光,也全然不知自己的额间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汗水因此浸湿了鬓发,连带颊边飞起了一抹红晕。 不知过了多久,江凭阑停下来,抬手擦了擦额间细汗,微微喘息道:“宁王妃应该不能去皇甫宫的后花园早锻炼吧?这几日只得窝在这破寝宫里做操了。” 她说完半晌没得到回答,还道皇甫弋南什么时候走了,一转头却发现他还在,只是神色微微有些发怔。 她仔细辨认了一下,确定那目光是落在自己脸上的无疑。 脸怎么了?江凭阑有些奇怪地去摸自己的脸,难道是她不会使这古代的化妆品,寿宴回来以后没洗干净?不对啊,昨夜有四个宫婢围着她折腾,哪会有不干净的道理。那难不成,是她的眼睛沾了眼屎? 皇甫弋南随着她这动作回过神来,低低咳了几声道:“暂且休息几日吧,等回了王府再给你腾地方练。” “为什么?”她疑惑问。 他脸一黑沉声道:“江凭阑,你究竟有没有一点身为女子的自知?” 她愣了愣,摇头,理直气壮答:“我该知道什么?” 皇甫弋南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却也无法切齿说出因为她毫无顾忌的行事作风随时可能点着自己的火,只好扭头走了。 ☆、甫京盛事 皇甫弋南近日里很忙,天天起早上朝,下了朝还有一大堆公文事务,因此江凭阑跑长乐宫跑得比他还勤快些。她这人最是闲不得闷不得,可碍于眼下初来皇甫,阿迁尚未有消息,必须夹着尾巴做人,不能乱跑乱窜,也只长乐宫可去,便将除了吃饭睡觉锻炼之外的时间都搁在了喻妃身上。 喻妃的状况不太好,虽是从废宫矮房被接了出来,却一直很怕光,玉明殿因此终日昏暗,白日里拉着帘子,到了夜里只点几支小烛。江凭阑知道她的眼睛需要慢慢适应光亮,所以也不逼迫她到外边去,只偶尔以轻纱缚住她的眼,带她去窗子边转转。 她的神智经常不清楚,小解大解都得有人看着,否则便要弄到被褥上去,江凭阑若是在,便亲自陪着她去恭桶边如厕,一点一点像教三岁小孩似的教她。她多年不洗澡也不剪指甲,寿宴那夜被宫婢们匆匆“处理”了一番,却还是很不干净,江凭阑为此又是给她洗澡又是给她修指甲的,忙起来连早锻炼的时间都缩了水。 喻妃身上有很多深深浅浅的淤青,她没告诉皇甫弋南,日日拿着宫里头最好的伤药细细处理那些伤痕,希望不被他看见。她隐约猜得到,皇甫弋南在微生时得了神武帝威胁,因顾及到母亲安危,不敢将手伸到皇甫后宫去,所以对喻妃的境遇并不大清楚,此前夜访废宫时是第一次得知。这件事对他冲击很大,他又一直隐忍着不表现出来,她担心他那身子受不住,所以能瞒则瞒。 喻妃不喜欢那些宫婢,每每她们靠近,她的情绪便激动起来,有时甚至用指甲去挠她们。玉明殿的宫婢们都有些怕,却又不得不忍着,因而照顾起她来总是没什么耐心,匆匆便了事。江凭阑为此给过她们脸色看,然而一想便知,那些宫婢也只会在她面前装装样子,等她人一走又恢复成了原样。亏得喻妃对江凭阑倒不是那么抗拒的,多数时候都听她的话。她觉得或许是因她第一次来长乐宫时穿了那身淡蓝素裙的缘故,那是喻妃最钟爱的颜色和样式。 四皇子倒是坏心办了好事。 古往今来,素来是男人们有男人们的斗争方式,女人们也有女人们的,每个王朝都无例外。因此江凭阑虽身在后宫不问政,却也没少挡个明枪接个暗箭。 就这么短短几日,徐皇后光驾玉明殿一次,四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