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介幕僚,欲在朝中立身,必少不了我们沈家的助力,这其中利害,他又怎会分不清?奴婢一直劝您忍,您怎么就……” “够了!”沈书慈厉声打断她,“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不正是仗着他不能没有我们沈家才敢如此么?爹惧怕皇甫那位四皇子,而喻公子又是四皇子身边的红人,要除掉那妖女等于与四皇子作对,爹不可能帮我,只得我自己来。” “老爷和喻公子要是知道了真相……我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烟花为信,且等着看吧。怪只怪他们贪利,连我沈家的传世剑都敢觊觎,不论事成与否,这些人都得死,”她神色一冷,“死人总归是说不了话的。” …… 看戏的人决定要寻个好位置。 江凭阑绕了一圈绕到了东厢的梅花桩,“这地方好,”她回头看看喻南,“不过,最好的位置似乎只容得下一个人。” 他做个请便的手势,跟着她站到了矮一截的桩子上。 江凭阑朝四面望了望,很快明白了眼下状况。今日是年三十,沈府上下多少都喝了些酒,此时必在酣睡。沈书慈为除掉她,瞒着沈家人趁夜大开府门将这些江湖门客迎进来,本想一声不响地在东厢解决了她,到时即便喻南怪罪,她沈家也不过担个一时疏忽的责。但这如意算盘却没打成,刚才她酒醉不醒,想必是有人假扮她睡在了东厢,然后再将这些江湖门客引到了柴房,至于这柴房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能惹起这么大的动静…… “柴房里有什么?” “柴。”他道,在她被气笑之前又补上一句,“下面是密道。” “上回那个密道?”江凭阑问出口时还不觉得有什么,见喻南沉默不答,才发现自己这个问题问得不太妥当。眼前不可避免地浮现出密道墙缝里两人相拥的画面,为了阻止之后的情节继续在脑子里放电影,她干咳了几声,“拿柴房当口子,沈家人的胆子也真不小。” “密道入口共两处,一处在内院柴房,一处在林外木屋,整条密道贯穿沈府,通往城外。内有玄机,沈家要紧的东西大多藏在里头,外人硬闯必会触发机关,即便有幸无伤,密道里的钟鸣也会惊动沈家人。” “密道狭窄,一声钟鸣便可传遍整座沈府,这设计倒是巧妙。”她忍不住感慨,忽听“咻”一声响,抬头看去,正见柴房上空燃起一束烟花,“大年三十,烟花为信,旁人不易起疑,沈书慈也是好算盘,可惜栽在了你手里。” “他们的人困在密道里,死伤应已过半,这烟花是夕雾放的。” 她一愣:“做什么用?不至于是通知你什么消息吧?” “是给沈书慈的信号,告诉她,他们失手了。”他淡淡道,“当然,也是给他们自己人的信号。” “都是图利之人,留个后手也无可厚非,只是可怜了我们的沈小姐,她要杀人灭口瞒天过海,恐怕不那么容易了。” 身后忽有脚步声传来,是夕雾和阿六、十七,江凭阑转头看看三人,奇怪道:“怎么就你们三个,柳瓷、柳暗呢?” 阿六、十七茫然摇头,夕雾欲言又止地抬头望了一眼喻南。 “说。” “他们好像在密道里发现了什么不肯出来,沈家人已经赶到,我只得先行撤退。” 江凭阑脸色一变:“他们懂分寸,若非要紧的发现不会如此,我得去一趟密道。” “小姐,我们跟你一起。” “你们……” 她话未说完便被喻南打断:“你们三个留在这里,随时准备接应。” 两人意见难得统一了一回,交代了各自手下几句便一起朝林外木屋赶去。进密道前,江凭阑饶有兴趣地问喻南:“你不至于对微生玦的手下如此上心,怎么,密道里头有你的秘密,来杀人灭口了?” 喻南没有不悦,反倒在笑:“我的秘密若藏在沈家,岂不是很危险?” 这一句反问惹得江凭阑也笑起来:“也对,毕竟沈家人确实不大聪明。” 两人一路顺利地进了密道,又一路熟门熟路地点亮密道的壁灯,行至一处拐角时忽然齐齐停住。 拐角之后有人。 “三年前,主子带人踏平长圣、浮屠两门,我们都当大仇已报,怎么会是沈家?” “好个了不起的沈家,竟连主子都瞒过了,要不是今日机缘巧合,我柳家真正的仇人岂不逍遥一生?”柳瓷咬牙切齿,浑身都似在颤。 “此仇不报,柳门二百二十三条性命泉下难安,阿瓷,你想怎么做?” 女子默然,良久后似乎平静了不少:“我们如今身份特殊,一举一动都关乎主子安危,不可贸然行事。沈家背后一定有人撑腰,即便你我二人豁了性命也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