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不信我们来赌赌。” “赌什么?” “我若输了,便请父皇收回千金令,从此天涯海角,任君逍遥,微生王朝再不干涉。” “有点意思,虽然没有这个可能,不过倘若我输了呢?” “你若输了,就代表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自然也会请父皇收回成命,并且补上个见面礼。” “这么说来,你有些吃亏啊。” “我微生玦就爱吃美人的亏,怎么样,敢不敢赌?” “反正吃亏的又不是我,赌就赌。” 她也笑了笑,接的话令人一头雾水:“看来,是我输了。” 微生玦却听明白了,朗声道:“那便见面礼与聘礼一道给了。”说罢一伸手,台下立刻有人递上剑来,他拔剑出鞘,终于看了台上擂主一眼:“这位少侠,还请快些出招吧,莫耽误了我娶妻的时辰。” 底下议论声又起。 “好剑!” “好魄力!” “好胆量!” “这下可有好戏看咯!” 到得此时,江凭阑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一半,不慌不忙喝了口茶,托着腮饶有兴致地想,以微生玦的身手,这一战少说也有八成把握,若是赢了,到时候喻南的脸色会不会很难看? 管他难看不难看,反正他戴着面具呢。 她搁下茶盏端端正正坐好,隔帘观起战来。 台上的两人都想尽快结束比武,少生事端,因此也不走虚的套路了,一出手便战在了一起。两人都持剑,两把都是令底下江湖人士惊叹的好剑。从江凭阑的角度看去,那擂主身形瘦小,但胜在招式灵活,身法诡异如游鱼,方才已连着打了几十架,如今又面对微生玦这样的劲敌,他竟丝毫未现出疲累之色。哦,或许该说是“她”吧。今日夕雾难得没跟着她,台上那位,八成就是女扮男装的夕雾了。 而微生玦则胜在“势”上。他原本就比夕雾高出半个头,出剑时大开大阖的招式更是压迫,看得出来,这一战他势在必得。 刀光剑影一来一去,转眼已过百招,粗粗一瞥,两人似仍难分胜负,但看在那些江湖老手眼里,结果已经有了。 “出招者奇招不断,拆招者已然力不从心,不出十招,擂主必败。” “喂,老家伙,你可有看出后来的这位是何门何派?”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觉着,他的身法像极了当年名动江湖的柳门一派。” “是极,看这出剑的气势,真如柳老门主风骨再世。” “像归像,但柳门一派早已于十年前隐退,万不可能再有柳家人出现在这里。” “唉……说的也是,也不知道柳老门主如今可还健在。” 两人话音刚落,只听“铿”一声响,台上胜负已分。夕雾退后一步,拱了拱手示意愿赌服输。微生玦也退后一步,拱手道:“少侠此前已力敌几十有余,说起来,是鄙人占了便宜。” 夕雾捡起落在地上的剑,微一颔首后便下了擂台。 底下又有人悄声议论。 “我看……这是个女的吧?” “你怎么知道?” “以主子的身手,赢她须过百招?主子向来怜香惜玉,发现是女子,刻意让了让罢了。” “……” 剧情跌宕起伏,众人一面忍不住替先前那擂主扼腕叹息,一面又忍不住歆羡如今在台上的新擂主,司仪心中更是百感交集,战战兢兢上前,客套话也忘了,直接道:“若无人再上台挑战,那么这位少侠便是……” “如何没有?” 他话未说完便被打断,以至于张着嘴半天没合拢。 这四个字似问非问,在场的也都是见过世面的江湖人,却不知为何听了心生寒意,好似忽然看见深冬里大雪纷飞,砭人肌骨的冷。底下人群一静过后便又骚动起来,齐齐朝说话人看去,众人扭头时尚且带着怀疑的目光,在看到那人时却又突然觉得,那样的语气,从那样一个人口中说出,再恰当不过。 明明是与在场那么多人同样的装束,那人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