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笑了一笑,继续说道:“你若不喜欢别的女人在眼前碍眼,放在跟前当出气筒就是,左右她们也不敢冒犯主母,你也不亏什么。” “所以,我娘也是个出气筒。”卫子楠抬眸,冰冰冷冷扫了她一眼。 卫子悦险些咬了舌头,原是想说通她这妹妹别管恒王那么严的,最好这会儿就把恒王放出来一起商量商量那两个女子的事,哪知言多必失,触到了对方逆鳞。 “你姨娘失足落水原是个意外,你又何必固执得将罪过算到我们头上。况且,伺候当家主母乃是妾室的本分,受点委屈也属正常,难不成还要把妾室当佛一样供着?所谓母凭子贵,你姨娘若还活着,这会儿也该享清福了。” 言下之意,要怪就只能怪卫子楠当时没出息么?这生拉硬扯的,竟还有几分道理,好歹是缓解了卫子悦说错话的尴尬。 但卫子楠并不想与她论什么理,这些年她所坚持的,就是所谓的理。她娘亲的事,由不得卫子悦来评判。 她喝了一口茶,没有和她讨论妾室应不应该不当人看,而是说到了上一个话题:“我只说两点,第一,太子妃怕是记错了,那两个外室身契在你那里,太子妃上嘴皮碰下嘴皮就把他们弄成恒王的人了,着实道理。第二,我自己疼自己,用不着别人疼,也不需要碍眼的人伺候。” 她的话简介明了,就似在战场发号施令,无形中给人压力,让人不敢轻易当作一句闲话听。 卫子悦好容易绕过了这尴尬话题,不料又被卫子楠摆了一道,这往下如何讲道理竟摸不清方向了。恒王妃是个蛮横的,再多的理到她面前,她都能给你扭个弯出来,譬如那日的赏花诗会。她说那两个女子不是恒王的人,你就休想硬扣到她头上。她说自己疼自己,就真的可以谁也不靠。 她有凭本事拥有的底气,还真不是能够轻易撼动的。 卫子悦暂时无话,却又听恒王妃用一种近乎嘲笑的语气对她说:“男人禁锢女人,拿捏女人就是常理,我严管我的夫君到你嘴里却是荒缪行径。你有你的理,我有我的理,恒王今天不会出来帮你说话,还请你歇了这份儿心思。你最好想想,如何说服我。” 恒王不能出来帮腔,卫子悦可以接受,但恒王妃这番话却意外地让她心生涟漪。她想努力平复心情,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因为就在今天下午,太子的话,让她感觉到了不安全。 是啊,为什么女人只能仰望男人鼻息……她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如果她也可以像卫子楠那样掌控自己的夫君,该多好。 从前,她以为嫁给太子,自己这一生便是顺风顺水,无妄无灾,令人艳羡嫉妒的。可今日午后太子的那番话,让她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好日子已然不再稳当。若太子扛不住压力,再不愿护她,她该何去何从。而现在,卫子楠说“我自己疼自己,用不着别人疼”竟让她生出无边的羡慕。那种命运掌握在自己手掌的安全感觉,是她所不能企及的。 卫子楠不需要讨好任何人,而她,必须竭尽全力地赢得太子欢心。这样一想,她竟觉得自己低卫子楠一头。但只是一瞬间,这个念头甫一冒出来,就被她狠狠压下去了。 不,她是太子妃,她会是未来的皇后,会把眼前这个令人讨厌的妹妹死死踩在脚下。太子不会休妻,哪怕是对她生了厌,碍于悠悠众口,他也不会休妻! 所以,只要再忍一忍,真的再忍一忍就好。 卫子楠从太子妃脸上看出了复杂不已的表情,有挣扎,有痛恨,亦有彷徨。她顿时感觉痛快,忽觉原来自己这话竟意外的刺痛了太子妃的心。看来,太子对太子妃,也没那么非卿不可。 这就对了,终有一日,她可以看着卫子悦痛不欲生,就如她当年那样,在报仇与生存之间挣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