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她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冲好友眨眨眼,拉上弟弟,景媞高兴地离开了裴家,丝毫不知道她的离开会让裴衍更加尴尬。 这也不怪她,毕竟她完全不知道裴衍曾那样误会过明曦。如果知道那一段故事的话,她一定不会走。当然不是为了体贴裴衍,而是舍不得错过这个惊天大笑话。 知道裴衍单独面对自己已经用了很大的勇气,明曦就算觉得好笑也坚决不露分毫,还善解人意地避开话题,好像事情真的没有发生过一样。 “大人若是方便,我先给你号脉吧。”不管多么难堪,病总是要治的嘛。 裴衍果然没拒绝。这回不等她坐过来了,很只觉地主动起身,坐到明曦旁边的椅子上,松了箭袖,把手腕放在两人之间的小茶几上。 她就说嘛,这才是患者该有的样子。像上回那样高冷,果然是有问题的。 把手指搭在他手腕上,明曦流利地说出病情,“是中毒了,毒是从肩膀上来的。应该是毒箭。你当时用布条将肩膀裹住,阻挡毒液流向心脉,保全性命是对的。” “却没想到这毒液如此霸道,竟能逆向行经,直逼头庭。怎么你当时落单了吗?” 所以没有人立即替他吸出毒液。后来再去吸的时候,毒液已经侵入头庭,险些要了他的命。 裴衍震惊于她的精准,只是一搭脉就把当时情况说得这么清楚,简直亲眼所见一般,分明就是神医了。 又想到那一场大战的惨烈,虽已过去三年,但当时场景历历在目,仿佛就在眼前。 幸好鞑靼称臣,今又令瓦剌俯首,北境至少可得十年安宁,他便是中这一箭也值了。 裴衍点头,“嗯”了一声,不见怨艾,反倒噙了一丝笑容,有欣慰,也有几分自得。 一转头,见明曦盯着自己看,料自己刚才的神情必被她瞧见了,又有几分赧然。 明曦眸中闪过一抹惊讶和感慨。 少年英豪,履立奇功,先后征服鞑靼、瓦剌,这样的功勋,若换成别人,可能早就骄傲得不行了。 这人却内敛的紧,偶尔小高兴一下都有负罪感。真不知教他的人是谁,竟养出这样一个温润谦和、优秀出色的君子。 不为诊金与景媞,光裴衍这人的品德性格,就值得她出手救他。 “得先用银针拔毒,配合熏蒸推拿,循序渐进。” “因为烈毒形成顽疾,与你头部经络几乎融为一体,情况不是很乐观。刚开始拔毒的时候会很疼,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这是其一。” “其二,整个过程很繁琐。第一个月需要每天完整的一个时辰来治疗,第一个月至关重要,每天一次治疗是绝对不能中断的。这个,也需要你提前安排。”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眼下无战事,朝廷安宁,北境安定;若皇帝想要祭祀,也并不是非他不可。 这第一个月完全没问题。 裴衍饱受头疾折磨,也知道若不加以遏制,它会越演越烈,发作得越来越频繁。既然有机会一举拔出,他自会好好配合。 圣人也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他既是圣人子弟,自该对身体珍而重之。 “好。这几日我安排一下,三天,可否?”手上的事情交出去,的确得几天时间,这本无可厚非,凭着裴衍的身份,就算请人治病也不必如此低声下气。 但之前已经耽误她一个月了,又那样误会,他实在抱歉的紧,说起话来就理不直,气也不壮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