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冰镇的绿豆汤来给郡主!” 又对着斐斐道:“你也别和我别扭,我们俩从仓佑城就好着,现在,我还是你嫂子,你心里有事,不和我说,还和谁说!” 斐斐不作声,微微别过脸。 清蕙许久没见斐斐这般别扭的模样,和菡萏、白芷轻轻对视一眼,掩了帕子,擦了擦嘴角。 见清蕙不知声了,斐斐又忍不住转过头来道:“你说,先前去蜀地的时候,我看你和太后娘娘都有意促成我和陆格的,怎么一趟回来,你就变了卦了!” 苏清蕙无奈道:“斐斐,不是变卦,你的喜好,还得看你自个,只是昨个,我和贺承都不在,师傅又向来不理事,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家接待外男。” 便是斐斐不懂,饱读诗书的陆格能不懂吗? 这是看着王府和斐斐待他亲近,越发不拘礼数了,可主人不在家,陆格这番,当真是过了! 而且,当时,安郡王还在! 斐斐脾气大些,人却不傻,起身看着清蕙道:“哼,都是假的,昨个我就看出来了,是为了黎平!你和晋王都希望我嫁给黎平!” 既然打开了话匣子,斐斐也不顾忌,一边红着眼,一边委屈道:“我和他自幼便有缘分,这么多年后,还能再相识,怎么就不能在一块了!” 你和安郡王还两辈子牵扯呢! 苏清蕙想到陆格那张皮囊,觉得头有些隐隐作痛,一时也不敢高声,怕刺激了斐斐,压了声音缓缓地道:“姑奶奶,你喜欢谁,欢喜谁,我和你哥都不拦着,你哥都说了,就指望你一辈子随心所欲!” 这是贺承刚认了斐斐的时候,便说的话,随心所欲,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斐斐一下子蹲在地上,将头埋进膝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她何尝不知道哥嫂疼她,可是,昨个看他们和安郡王的态度,她便知道,这是和解,甚至达成一定的协议了! 皇位不是哥哥的,便是安郡王的,两人无论是哪一个,唯有将她嫁给安郡王,双方才能放心! “蕙蕙,我是头一回喜欢一个人呀!头一回呀!”席斐斐声嘶力竭地喊道。 刚和贺承一起进了院子的安郡王,脚停在了正殿门口,贺承也不妨一回来,就听到斐斐在喊,摸了摸鼻子,对安郡王摇了摇手,自个进了正殿,留着安郡王守在正殿墙根下。 苏清蕙见贺承回来,松了心神,轻声道:“委屈着呢!” 贺承将哭成泪人的斐斐提溜起来,放到椅子上,自个将桌上的绿豆汤喝了,心里的燥热才压下去一些。 瞥到长木条桌上放着的请柬,淡淡道:“心情要是不好,这几天也别在家闷着,和蕙蕙出去玩玩,女孩子家,哪有那么多苦大仇深的!” 斐斐抽抽噎噎地抹了泪,他们不会逼她,是她自己舍不得,舍不得让他们为难,舍不得,这个初一相认便要她无法无天地活着的哥哥。 苏清蕙让白芷带斐斐下去梳洗一番,门口忽然传来花盆倒了的声音,苏清蕙正待让白芷出去,贺承示轻轻摆手,见清蕙明白,才看向还在用帕子盖着脸的斐斐,眉头不动地道:“她心里的委屈估摸还没倒完呢,给她坐着!” 夜间,清蕙想到斐斐哭的皱巴巴的一张脸,心里有些不忍,侧过身对贺承道:“斐斐自个看中了陆格,你看,不然,就随了她的心吧!” 贺承环着清蕙,冲着清蕙眨巴的大眼睛笑道:“还能真的迫使她不成,她喜欢谁,谁能拘谨着她,便是娘亲和爹爹在,也会随了她的愿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