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在管,她俩就是俩被供着的老祖宗,只负责收钱。 这半年多来,两人每月就京城里的胭脂白脂粉店,也有千把银子的进账,另外脂粉钱也省了泰半,店里来了新货,最先便送到席府和苏府。 倒是侯玹,已经在筹谋着要不要开分号了,侯玹继承了他爹侯生玉在商贾这一块的天才头脑,一开口说起生意,每每令二人叹服,说开分店,两人将半年的收入,又加上各自的零用钱,七七八八的凑了两万两给侯玹做本钱。 侯玹只收了八千,说:“只是买个铺面,打些置放货物的柜子,剩下只要多进些货便成!”席斐斐近来和老嬷嬷学管家,经营这一块也有些了解,直觉八千两有些不够,回去说给老嬷嬷听。 老嬷嬷慈和地笑道:“郡主,这是个有些良心的,你以为你和苏家小姐入的只是那八千两银子,你莫忘了,你是席府的千金,圣上钦封的郡主,那苏家小姐日后的造化怕也是大的,侯家郎君喊你们入股,是名正言顺地给你们送钱花呢!” 另一个嬷嬷又列举了许多有财无势的商贾最后人财两空的旧事。 席斐斐一时叹道:“都说士农工商,这么看来,为商也挺不容易的,倒是可怜了侯家哥哥那般人才!” 这后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两个老嬷嬷心下一惊,一时面面相觑。 侯玹并不知道,席斐斐还怜悯起他了,这几日在坊间隐隐听闻静沅长公主和安宁郡主闹到玉山上去,倒是为苏清蕙暗暗心惊了一把。 几次三番来到了玉山脚下,又折了回去。 ****** 玉山上的泉水哗啦啦地流到晋王府的水湖里的时候,黎贺承便站在一旁的水榭里管三先生也坐在旁边,叹道:“你也真是能耐,这下子,水有了,湖有了,有鱼吃还不够,还想够那水里的月亮!” 水渠通了,山上的小道也铺好了,夜里便能去见蕙蕙,黎贺承心情大好,也不理会管三先生,只盘算着夜里给蕙蕙说些什么,要带些什么才好? 管三先生见自个一手带进京城来的晋王,此刻只盯着湖里汪汪的水看,知道这小子的心思又飘到山上去了,嘲讽地低声哼道:“既是这般挂着,早些娶回来才是!不然呀,这迟早是一只煮熟了的鸭子,要飞!” 黎贺承转过头,冷冷地睃了两眼管三先生,凉声道:“侯夫人说过两日便进宫求太后娘娘,收蕙蕙做女儿!平地多了一个这般大的女儿,难道先生不知道?” 一向妻管严的定远侯,此刻面上一红,心里暗叹:“夫人这般大的事,也不告诉一声,让我在这小子跟前丢人!”面上还是强撑道:“得意什么,你以后得管我叫声爹呢!” 见贺承面上微僵,心头灵光一闪,嘚瑟道:“自古儿女姻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蕙蕙年纪尚幼,我们老两口可得多拖个几年哟!” 定远侯是哼着曲儿出的晋王府门,哼,以前让你娶妻,像拿把刀架在脖子上,现在,呵呵,真是风水轮流转哦! 心情愉悦的定远侯,还特地绕道去了京城的百味楼,给爱妻带了一份江米酿鸭子。 月黑风高夜,最适宜做些儿女情长之事,捧着一份江米酿鸭子,一份水晶肘子,一份罐儿鹌鹑,一份熏鸡的晋王出现在玉山青茹庵里后山上客舍某一间厢房里的时候,苏清蕙是有些眼花的。 苏清蕙看着那油纸都掩不住的肉香味,心头大震,忙唬道:“这是庵呀,让小师傅们看到,我非得被扫地出门不可!” 想想江南才女,在庵里祈福的时候忍不住口腹之欲,大快朵颐,苏清蕙便急的红了脸。 黎贺承却扒开一只熏鸡,扯下一块外焦里嫩的鸡腿,用油纸包好,递给清蕙,满眼宠溺地低声道:“蕙蕙,我守着呢,赶紧吃!” 红着脸的江南才女,适时地听到了自个肚子“咕咕”地响了。 黎贺承努力忍住没有看向蕙蕙的肚子,将鸡腿塞到蕙蕙的手里,低声说起了以前在晋江剿匪回来后,大块朵颐的日子! 苏清蕙微微啃了一小口,顿觉唇齿生津。默默啃完了一只鸡腿,一抬头,见贺承正唇角含笑地看着自个,她隐约觉得在他琥珀色的瞳孔里,看到了一头正怔愣的小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