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打猎,遇到熊瞎子,虽然命保住了,但脸被抓伤,一只耳朵没了,右胳膊和腿都被熊瞎子咬断,虽然后来去城里大医院接上了,但跟残疾也没啥两样,现在吃饭干活都用左手,走路一瘸一瘸,连上山大柴都去不了。 在农村,男人是一家的主劳动力,他要是不盯劲,这家就撑不起来,本村和邻近几个村的姑娘都不看上他,原先定亲的人家说宁可倒找钱,也愿意退了婚,王喜就这么一直挨到了二十七八岁。 那年,从外省来了一个人贩子,个子不高,长得黑不溜秋,河南口音。说手里有个大姑娘,十七八岁,王喜娘就带着家里另外一个妇女过去看,见那姑娘长得不错,眉目清秀,个子虽不高,但胖乎乎的挺招人爱,就说买下来给王喜当媳妇。 第二天,她带着王喜来看,王喜一听就急了,说这是人口买卖,是犯法的,说宁可这辈子不娶媳妇也不干这缺德事,结果,那姑娘一把抱住他腿,求道:“哥,你是好人,求你买了吧,我不嫌弃你残疾,我愿意跟你好好过,求你别再让我回去,那人贩子天天打我,不给吃不给喝,如果不是想着山里的父母,我早就一头撞死了。” 原来姑娘来自山西,叫乔大花,上过两年学,是去江苏寻哥哥的途中被人贩子拐了。 其实人贩子好几次都想侵犯她,但大花儿誓死抵抗,说生不容易,死还不容易么?如果我死了,你上哪儿挣钱?人贩子一听也对,女人到处都是,但钱可不是随时都能赚。他怕卖到大城市惹麻烦,就带着大花儿一路来到了七台河。然后听人说,离这里不远的四松村子里有一个残疾,一直娶不上媳妇,家里有点田地,兴许能买出好价钱,就带着大花儿一路赶到了这里。 见大花儿可怜,王喜生了恻隐之心,大花儿那年刚十六,跟王喜小妹妹一边大。回家后,王喜琢磨了一夜,第二天找了几个兄弟,把人贩子狂揍了一顿,然后解救出了大花儿。 “赶紧坐火车回家吧。”回到村里,王喜塞了十块钱给大花儿。 “我不要钱!”大花儿哭着跪在地上。 后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大花儿感谢王喜,说这样的男人让自己碰见是福气,她不嫌弃他少了一只耳朵脸上伤痕累累身体还有残疾,给在山西的父母发了一封平安电报,然后就留下来与王喜成了亲。 原来是这样……王娇本以为会听到什么恶心勾当,却不想是一个温馨浪漫的故事,她觉得是春妮起初的话误导了自己,大花儿哪里是买来的?如果放到三十年后,春妮很有做网编用标题党吸引公众眼球的潜力。 “大花儿,再使点劲儿!孩子的头已经出来啦!”屋子里传来春妮娘加油鼓劲的叫喊。 “使劲啊!” “再用力!用力!” “哇——”随着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屋里屋外的人顿时长舒一口气。生了,生了。 “喜子,快来!你媳妇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屋门打开,王喜娘站在门口激动地招呼依旧蹲在地上傻乎乎的儿子。 “快去呀,喜子,别傻蹲着啦!”乡亲们一个个笑眯眯。这个傻男人! “……哎!”王喜蹲在原地木讷了一会儿,然后才反应过来。从地上“蹭”地站起来,拖着残疾的腿,一步一步,恨不得飞到屋子里去。俺当爹了!俺有儿子了!俺最宝贝的大花儿啊!“娘,大花儿咋样!”跨进屋门前,王喜焦急的问母亲。 “哎呀,在里面,好着呢,快去看看。”王喜娘推了儿子一把,然后又把屋门关上了。 “太好了!”春妮拉着王娇的手高兴地笑道,春妮家孩子多,王喜年少时常进山里打猎,弄回野兔子野山鸡大孢子啥的,就大方分给这些年纪小的邻家弟弟妹妹们,春妮有一个白色兔毛帽,就是王喜送给她的。“一定是个漂亮的孩子。”春妮激动地说,“你不知道,受伤前,喜子哥是附近这几个村子里长得最精神的男人。” 现在也是,王娇在心里说。 大花儿母子平安,温暖了这深冬的午后,屋里屋外一片笑声。过了一会儿,那个被当做“临时产房”的屋门再次打开,王喜娘和王喜一人拎着一个盛满红皮鸡蛋的小篮子走出来。“来来来,乡亲们,鸡蛋鸡蛋!他五婶,别拿一个呀,拿三个走,回家给孙子和小燕吃,小燕也快生了吧?” “可不,还有两月就生了。”五婶笑呵呵地说道。 王喜向春妮和王娇笑呵呵地走来,他手大,一掌就握了四个鸡蛋,“来,大妮子。” 春妮特别感动,双手托着鸡蛋,有点哽咽地说:“恭喜你啊喜子哥,儿子漂亮不?” “漂亮着那,小脸红扑扑的,长得可像大花儿了,一会儿俺带你进去看看。” “好,好。”春妮连连点头。 王娇也得到了两个鸡蛋,然后王喜的胳膊往她身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