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给他的绿豆汤里放巴豆被发现了?” “还是他知道给他丑了吧唧的画上涂鸦的人是我了?” “……辉仙为何要做这些事?” “还不是因为他拔我鹅子的毛!” “那他为何要拔你鹅子的毛?” “可能是……”她想了想:“可能是他发现我给他的马剃头了?” 秦秾华:“……” 她本想和稀泥, 没想到这原本就是泥潭。 “咳……那其他几人又怎么气着你了?”她转移话题道。 “谭光不肯教我骑射, 武岳不肯帮我教训他,王斗星在一旁嘲笑我,说我一个人顶一林子麻雀,还说我长得像炸蝙蝠——我问他炸蝙蝠什么样,第二天,他带了一只炸蝙蝠过来,我一看——”秦辉仙捏着拳头,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刷地冲出了眼眶,她悲愤地砰砰锤桌:“本公主一定要扒了他的狗皮!” 秦曜渊侧躺在坐榻上,单手撑颊,冷眼相待:“……呵呵。” “你——” 秦秾华连忙拦住要扑上来揍人的秦辉仙,道:“渊儿,辉仙正在气头上,你火上浇什么油?” “……就她一个人在气头上?”秦曜渊一副心气不顺的样子,扬声道:“乌宝!” “哎!哎!奴婢在这儿呢!” 头发上插着一根洁白鹅毛的乌宝急匆匆探进车门。 秦曜渊冷面道:“……把谭光叫来。” 秦辉仙对着案上一面巴掌大的铜镜,小心地擦干了脸上的泪。 不到一会,谭光的声音在舆车外响了起来。 “谭光参见九皇子,长公主殿下。” “……我要你办一件事。”秦曜渊道。 “殿下尽管吩咐!” “把她带走——” 砰地一声,舆车门开了,瞪着眼睛的秦辉仙被秦曜渊单手提着后领,轻轻松松扔了出来。 “她要再回来,我拿你是问。” 砰,舆车门又一次关上了。 秦秾华坐在舆车里,等着秦辉仙开始大闹,没想到的是,她和她鹅子的动静只在车外响了一会便没了。 她心里好奇,正想推窗看看,秦曜渊躺回坐榻的时候直接把她一把带倒。 “别管他们了。”他抓住她的两手,看着她的眼睛道:“我也在气头上,你怎么不理理我?” “你有什么好气的?”秦秾华一指点在他额头:“谁也给你送炸蝙蝠了?” “你送——”他说:“你送的,炸蝙蝠我也喜欢。” “那我送你一个炸蝙蝠,你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 秦曜渊按住她伸向衣襟的手,轻声道:“阿姊,我困了。” 那只指骨分明的大手上,有什么东西在骨血下若隐若现。 秦秾华假装没有看到,轻声道:“……睡罢,阿姊在这儿。” 少年定定地看着她,牢牢握着她的手。 “……阿姊想过以后么?” 她柔声问:“多久以后?” “很久很久……以后的以后。” “太远了,阿姊没有想过。” 少年看着她,眼睛越眨越慢。 一抹青黑色的游蛇,在他脖颈皮肤下悠哉游走了。 他眼睛已经半闭,却忽然开口: “……你不怕么?” “……不怕。” 秦秾华伸手覆在他的脖子上,感受到掌心下起伏的血肉,心里越来越沉。 “渊儿,让御医看看吧。” “不行……只会……节外生枝。” 少年所说,正是秦秾华所担心的。 狐胡蛊虫,恐怕找御医也是无济于事。 车外忽然响起阵阵惊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