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秾华松了口气:“我们是东方人,东方人没有这个文化。” “那我们去西方。”他想了想,颇为认真地问:“要去多西方才能亲你?” “多西方都不行!” “为什么?” “想知道就多学经义。” “我不用学,你会。” “我会和你会不一样。” “不要浪费时间在别人也会的事情上……这是你说的。” “……渊儿。” “嗯?” “多和你在一起,阿姊的低血压都要好了呢。” 湛蓝如洗的天空中,奔跑着白茫茫的流云。 一匹马,两个人,和来时不同的马蹄声慢悠悠地响在山路上,世界如此安宁。 秦曜渊盯着她柔弱的背影看,任凭心中如何波涛翻涌,他的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不懂事的,是她才对。 …… 回宫后,秦秾华唤来乌宝,问他春回殿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回禀公主,春回殿的周嫔娘娘并不知情,其他宫人也不知夕雾和福禄膏的关系。” “春回殿的宫人可有出现戒断反应?” 乌宝摇头:“包括周嫔娘娘在内,奴婢查了春回殿的所有人,无人曾经服用福禄膏,也未出现戒断反应。” 如此,夕雾之死便陷入了僵局。 夕雾既然不是周嫔的人,那她为谁工作,又为何要留在春回殿中? 她忽然问:“夕雾在周嫔身边多久了?” 乌宝沉吟片刻,答道:“不是二十就是二十一年,如果公主想要知道具体的时间,奴婢就再去打听打听。” 秦秾华应了一声,乌宝刚要行礼退去,忽然想起什么,弯腰道:“公主,瑞曦宫来旨意了,陛下决定去衔月宫避暑,两日后就走。公主和九皇子都在伴驾的名单中。” “今年这么早就去?”她一愣。 “是啊,今年比往年热,所以去得也比往年早,听说瑞曦宫一日要用好多冰呢,冰所的公公也来问过几次我们梧桐宫用不用冰,公主说过不用,所以奴婢也没要。” 秦秾华这才发现他额头细密的汗珠,她随手递出自己的绣帕:“天气是热了,擦擦吧。” “这不行——” 秦秾华不以为意道:“是宫中的大路货色,用罢。” 乌宝这才接过,擦起额头的汗珠,擦完了,他又小心翼翼地把手帕叠起来收进了怀里。 秦秾华道:“冰所的人再送冰来,你就收下,分给宫人们用。” “哪有主子不用冰,奴婢用冰的道理?”乌宝马上说:“更何况,奴婢们糙惯了,不比宫里那些贵人,热起来摇摇扇子也就过了。” “说不过你。”秦秾华笑道:“你们自己掂量罢,该用冰就用冰,别为冰所省事,明白吗?” “奴婢知道。” 话题转回行宫避暑一事上,秦秾华问:“除了我和九皇子,伴驾名单里还有什么人?” “回公主,和往年一样,除了所有皇子公主及其生母,陛下还带了无子的徐嫔和萱婕妤。” 无子的徐嫔其实也不算无子,曾经有过,若是上了序齿,便是今天的五皇子,只是后来…… 萱婕妤就是前几年入宫的小裴氏,虽未生子,但如今不但升到婕妤之位,还连封号也有了,这等殊荣,以往还是怜贵妃独享。 伴驾名单基本符合秦秾华的预期,她屏退乌宝,寝殿再次安静下来。 她开口道:“听见了么?两日后就要去行宫避暑,你若不愿别人碰你东西,就自己收拾行李。” 如火的夕阳铺在长案上,身后热源靠近,少年从坐榻上支起懒散的身体,下巴抵在她肩头,慢悠悠道: “……听、见、了。” …… 两日后,朔明宫的紫薇门开启。 身披金甲的金吾卫涌满御道,车队浩荡,华盖众多,引玉京城万人空巷。 衔月宫距离玉京城不远,路上只需一个白天,因此秦秾华只带了四个宫人,宫人虽然不能坐车,但秦秾华用看守行李的借口,还是为他们免去了步行至衔月宫的痛苦。 其他宫的人就没这么幸运了,除了大宫女贴身伺候,其他宫人都是靠两腿步行在酷暑烈日下,直到车队抵达衔月宫。 梧桐宫的马车里,结绿盖上冰桶桶盖,说:“要是凉了,公主就说一声。” “不凉。”秦秾华头也不抬,将手中书卷翻至下一页:“有火炉烤着呢。” 结绿看了眼枕在公主腿上睡觉的九皇子,抿唇一笑。 “结绿就在车外,公主若有需要说一声就是。” 秦秾华抬起眼来:“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