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 黑恶势力靠了过来,心满意足将她独占。 秦秾华刚要说话,结绿在外禀报醴泉送宫外密信来了,她收下醴泉送来的十几个小盒子,再也无精力去追问秦曜渊和魏弼钦之间的冲突。 十三个首饰盒大小的木盒,里面的密信有的来自华学,有的来自极天商会,有的来自既明堂,有的来自控兽处,偶尔,田庄和义庄处也会发生需要她定夺裁决的事情,尽管她将许多细微末节和可大可小的事情交给了手底下的人,陆雍和的加入也极大地减轻了她的压力,但是留给她的事情依然那么多。 政商两行,情报都有时效性。 慢一分,快一刻,都可能扭转原来的局势。 醴泉送来宫外密信,秦秾华一分都不敢耽搁,争分夺秒地在小折子上批红,或驳回,或批准,时而提笔写下一行小字。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结绿中途走入寝殿,点亮了殿中所有灯盏。 秦秾华看完极天商会的年中汇报,正想批复几句,忽然发觉笔尖的墨水干涩了。 砚台就在手边,她刚要拿起墨条,一直趴在长案上观看的少年忽然抢过墨条,模仿着她之前的模样,在砚台里轻轻打着转。 “不无聊吗?”秦秾华问。 “……不无聊。” “不无聊做什么?” 他抬起眼眸,乌黑的瞳孔深处透着一抹剔透的紫。 “看你。” 秦秾华忍不住笑了。 “我们渊儿,以后不知会伤透多少小姑娘的心……” “为什么?”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问道。 “因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有情。”他坚定道。 这回轮到秦秾华一愣。 “你是花,我是水。”他坚定道:“你我都有情。” 秦秾华哑然失笑。 别的少年到这个年纪大多情窦初开了,他怎么还像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样? 墨已经磨好了,她蘸了墨,提笔写下批复,再抬眼,他又趴在了长案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秦秾华不知该怎么说他,不由自主又开始笑。 “……你笑着好看。”他定定地凝视着她,忽然说。 秦秾华逗他,故意为难道:“阿姊平时也笑,难道平时不好看?” “……假笑不好看。” 少年伸手,手掌贴上她的脸颊,他的体温通过肌肤相触,源源不断输送过来。 他轻声道: “现在,好看。” 秦秾华忍俊不禁,伸手去挠他的下巴,不成想是自投罗网,转眼就被少年握在手中。 他将她的手按到胸口,目光恳切地看着她:“你答应过我……要一直在我身边。” 电光石火间,秦秾华猜到魏弼钦和他说了什么。 他一定是说了“早夭之象”那番话,不然秦曜渊不会如此反常。 “傻渊儿……”秦秾华笑着戳开他的额头,轻声说:“阿姊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不再需要阿姊的那一天……” 秦曜渊忽然沉下脸色,斩钉截铁道:“没有那一天。” “……是,没有那一天。”她笑着附和。 中途,秦秾华休息了一会,秦曜渊像影子似的跟着她转,她喝茶,秦曜渊给她吹凉,她喝药,秦曜渊眉头皱得比她还紧,她去寒酥池沐浴更衣,秦曜渊先一步洗完,穿着白色中衣蹲在在门口,百无聊赖地逗猫。 她踏出热气缭绕的寒酥池,在微风下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不得了,少年的脸色都要青了。 秦秾华洗去倦意后,重新回到长案前工作,不知不觉,窗外传来子时的更声。 她眨了眨疲惫的双眼,抬眼一看,少年已经趴在长案上睡着了。她向一旁的结绿轻声吩咐:“把没批完的小折子收一收,明天一早再继续。已经批完的,今夜就送出宫。” 结绿也轻言细语道:“知道了。” “渊儿?渊儿?”秦秾华轻轻拍拍少年,他毫无回应。 “九皇子今日在广威将军府练了枪,回宫后又打了神棍练手,一定是累着了。”结绿捂嘴笑道。 秦秾华也笑,她走到妆凳前坐下,一边拆下头上固定发髻的素玉发钗,一边说:“让乌宝进来吧。” 没一会,乌宝恭敬地弯着腰趋步而入。 秦秾华说:“乌宝,送殿下回去歇息。”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