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她还有个弟弟。 虽然后来为了那把龙椅暗斗不止,但现在的他们,还是外人眼中亲密无间的双生子。 “今年就不必了,皇子不该玩物丧志,养身才是头等大事。”秦秾华说:“乌宝呢?” “奴婢在。” 一个内侍一跛一跛地走进内室。 “用洗尿盆的水熬碗黄连汤,送去延瑞宫,看着五皇子喝下……就说是我从高僧处求来的黄金汤,可明目健体,有利于武学进益。” “喏。” 这事简单,过了两柱香的时间,乌宝就回来向她禀报: “奴婢亲自看着五皇子喝完的,一滴不剩。” “他怎么样?”秦秾华问。 “看着还好,就是口气不怎么好……”似乎那股气味近在鼻前,乌宝一张圆脸皱成了方脸:“奴婢觉着,五皇子今晚怕是吃不下饭了。” “不愧是立竿见影的排毒神方。”秦秾华说:“为巩固疗效,明早再给五皇子呈去一碗。” “喏。” 秦秾华懒在软榻上,结绿托着她的手,力度合宜地揉捏起来。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宫里发生了什么?” 乌宝收起玩笑神情,言简意赅地向她汇报了宫中的近期事项。 “……大抵是选秀将近,后宫嫔妃都盯着外面的人,宫里倒是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瑞曦宫如何?”她问。 “陛下近身伺候的宫人里,十之有七都是别家眼线,其中两个是怜贵妃的人,一个是沈贤妃的人,其他诸人,虽然暂时没找到证据,但他们宫外的家人,都或多或少和前廷重臣有着干系。” “岂有此理,堂堂帝王,一举一动竟全在各方势力的监控之下。我是大朔的公主,食君之禄,岂可坐视不管?” 秦秾华十分痛心,说: “我们也往瑞曦宫里加派人手,务必要使近身伺候的都是我们的人。” “奴婢下去就办。” “摘星宫的人手,安插好了吗?”秦秾华问。 乌宝面上一红:“没有……” “怎么回事?” 秦秾华推开结绿,从软榻上坐起。乌宝一向得力,很少有这样的时候。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得那摘星宫颇为邪门,明明是跟冷宫差不了多少的地儿,偏偏防成了铜墙铁壁,里面的人不受收买,外面的人也没法进去。”乌宝一脸悔恨,跪倒在地:“乌宝办事不利,还请公主责罚!” “无妨,你起来吧。”秦秾华说。 乌宝看她神色平静,遂从地上慢慢起了,他右腿不便,走路时一跛一跛的,下跪和起立时,更是吃力。 “公主为什么要查摘星宫?”结绿问。 为什么? 因为摘星宫的辉嫔会在这个冬天惨死,不光辉嫔,整个摘星宫的宫人都难逃一死。辉嫔原是乌孙国千娇万宠的公主,辉嫔之死,成了乌孙国日后倒戈相向的理由。 她要阻止摘星宫血案,就要先查明这究竟是辉嫔和乌孙联手的自导自演,还是辉嫔真的在朔明宫中遇到了凶残歹人。 “我自有用意。”她说。 一宫女趋步走进内室,低头禀报:“玉京公主,摘星宫派人送来了扁豆面旗子和葡萄蜜瓜。” 秦秾华问:“人呢?” “东西送到,人就回去了。” “知道了。”她说:“像往常一样,大家分食了吧。” 不多会,榻上的木几就多了碗扁豆面旗子和一盘琳琅满目的西域瓜果。 “没毒,公主放心吃吧。”结绿撤回银针。 “我吃不下了。”她摆摆头,说:“乌宝,把火盆挪近些。” 乌宝爽快答应一声,连忙挪动火盆,结绿瞪着眼睛盯着看。 “哎!你笨手笨脚的,推那么近,闷着公主怎么办?”结绿看不下去,推开乌宝,呼哧呼哧地把火盆挪了个地。 乌宝站直身体,看向软榻上白玉般的少女: “这摘星宫真是执着,十年如一日的往梧桐宫里送吃食,公主不搭理也照送不误……” 秦秾华问:“我和辉嫔,以前当真亲近吗?” “那当然啦!”结绿抢着回答:“公主小时候最喜欢往摘星宫跑,宫人们拦都拦不住,要不是公主后来落水失忆,想必现在还很亲近辉嫔呢。” 结绿说的“失忆”,是秦秾华十四岁的事,那时她刚从现代穿来,两眼一抹黑就被叫“公主”,只能装失忆来蒙混过关。 她战战兢兢模仿旁人眼中的玉京公主,后来才发现,是她多虑了。 就和大部分不考究的穿越一样,她的穿越也很不考究,梧桐宫里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