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在她艰难维持的平静砰然炸裂之后,她才终于产生一种想要逆流而上的冲动。却并不是因为她成为了勇者,只不过是因为她终于厌倦了当个懦夫。 死一般的寂静被轰隆如雷的车鸣声撕成两半,好似一只长着血盆大口的野兽,将道路上鲜见的伶仃行人吞没其中。 张雨泽用眼角的余光扫过后视镜,两辆一排的改装后的军用悍马依旧穷追不舍的紧贴在他身后,随后更是呈现出包抄的架势从他的两翼处疾速驶近。 瞄准前面那个拐角,张雨泽猛地踩上油门,径直冲破了护栏,朝下坠去。 紧跟其后的那些人还未来得及下车查看,只见一道火舌自桥下随着狂风卷起,在这泼墨一般的夜里格外骇人明亮。 “靠!头那边怎么交代啊?!” 领队的男子依靠在断裂的栏杆一侧,一声不吭的盯着那条被海水吞没的火舌。 “你tmd倒是说句话啊?那家伙可不好惹,看着跟无公害有机小白菜似的,可实际上比谁喷的农药都多!” “回去领罚吧。” “我…靠!” “派人在周围巡视着,张雨泽可没那么容易死。”陆渊单手枕在头下,手机在另一只手上悠悠的打着旋。 就在不久之前,像丧家之犬一样被人驱赶的人还是他。张雨泽带给他的所有屈辱,他都还没来得及还回去,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让张雨泽死了呢? 陆璟墨在将家主之位交给陆渊时,曾将张家比作是垫脚石。当时陆渊便勾唇回应,这块垫脚石…他踩的可是很爽… “少爷,你可要想办法救救老爷啊,陆渊手里捏着不少老爷早些年犯下的罪证,随便拎出来一条都足以判处死刑啊!” “事到如今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别说救其他人了,就是我自己眼下都是自身难保!” 张雨泽扬臂挥落身边的碗碟,额角处青筋暴露,好似隐忍着滔天的怒意。 现下距离驱车投海的那日已经过去半月有余,张雨泽逃出来后就一直躲在这个废弃的厂房里,连出去一步都不敢,当真是狼狈窝囊。 “我母亲和我妹妹怎么样了?” “幸好您早些年就给夫人和小姐办好了绿卡,老爷被带走查看之前,就已经将夫人和小姐提前送去了m国,眼下并没有被牵连到。” 张雨泽唇角浅勾了下,随后他狠狠吸了口烟,任由尼古丁的味道在喉腔里翻涌交缠,深浅不定的眸光中猛然迸发出入利剑一般锋利的阴狠。 “想办法把徐子谦引到我坠海的那处桥上,当初在徐子谦脑子里植入的那枚芯片也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可是那枚芯片!” 张雨泽伸手打断对方未说完的话,“按我说的去办,一定要抓紧时间,这个地方恐怕也藏不了多久了。” “…是!” 短暂的光亮随着那人离去的身影缓缓逝去,最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