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带我离开

萧衍


也不严重,只是破皮擦伤。

    我松了一大口气,庆幸情况没想像中糟糕,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么一个大的男人,肯定得耗上一番力气。

    萧衍无声啜饮我静静餵他的水。大雨依旧,空气流淌着潮意与岑寂,但我脑袋里却极为吵杂,喧闹的源头是自己,话中尽是些异样的揣测。

    既然萧衍不是事件的受害者,他这般虚弱、筋疲力尽的模样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装的?倘若是假,那用意为何?他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不对,我除了这条命,也没什么好贪图的呀……

    「喂。」

    耳朵还在嗡嗡,萧衍的出声忽然打断我在脑袋自唱的独角戏。

    这声叫唤很含糊,因他嘴边含着杯缘,而杯中水早已饮尽。我这才意识过来,赶紧把杯子撤开。

    我将水杯搁在一旁,无不关切地问:「好点了吗?」

    「嗯。」他枕在我的胳膊上,从鼻腔轻哼应答。

    我试图用眼睛捕捉他的心思情绪,不出意料的,仍旧是无功而返。凝视他一会,我忍不住开口问:「发生什么事了?」

    他本来只是垂着眼帘,避开我的视线,听到这句话后他更乾脆撇过头,闭上眼睛,用装死逃避问题。

    我轻叹口气,无奈也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次他意外留下线索给我,便是躺在他脚边的大型提袋,它装载了今夜所有疑问的答案。

    我放下搀扶他的手臂,改往提袋探究。如我所料,里头是杂七杂八的棍棒——或者说武器,零零总总的加起来杀伤力十足。其中一支金属球棒凹了一角,歪歪扭扭的表面上沾着某个人的血,搀黏几撮银丝,喷溅的状态比萧衍身上的还要惨烈。

    如果身边有检验dna的机器,而我刚好会使用的话,将这两处的血跡拿去化验比对,结果百分之百会是相同的血型与基因。

    那么,这滩血液属于谁呢?

    答案也用不着思索太久,躺在底层的相片已揭露所有。照片的主角是个正在赌博的男人,年龄约三十岁上下,长相有点猥琐,捏着扑克牌的手臂刺龙绣凤,密密麻麻的图腾使人眼花撩乱,看上去就不是什么正经货色。

    赌场,男人,球棒,血。大概能拼凑出前因后果了。

    我放下手中的球棒,转头看向萧衍。

    「你杀了他吗?」

    雨滴落在铁皮屋顶上的声响太脆,而我的疑问太轻,几乎被一声声的滴答打散,话音融入溅起的水花,变得模糊,才让萧衍的耳朵捉不住一丝痕跡,对我的问题不置一词。

    不,不对,不是这样。

    我稍稍起身,更靠近萧衍一点,并将左膝跨过腰部,跪立在他眼前。

    「萧衍,你杀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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