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若相见,简直胆大包天。 羽徽若思及上次他说的?话,撕了纸条,脚步一转,往天香楼的?方向行去。 她倒想听一听,他还?有什么话说。 羽徽若一走,鹿鸣珂左手握着糖葫芦,慢吞吞踱步到她方才站立的?地方。他垂下右臂,五指收拢,凌空取了张碎片拈在指尖。 那纸团已被撕了个粉碎,只隐约留下个“姜”字,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 鹿鸣珂面沉如水,将纸片连同那支糖葫芦碾了个粉碎,悄然跟了上去。 天香楼内灯火辉煌,门前人来人往,闹哄哄的?。羽徽若甫一现身,就?有个伙计模样的?人上下将她扫量一眼,问道:“可是羽徽若羽姑娘?” “这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你怎知是我?”羽徽若好奇。 “有位姓姜的?公子命我在此等候一位黄衫姑娘,他说那姑娘一身贵气,漂亮得像仙女,我这眼睛一瞧,就?知道是姑娘您了。” 小小一个伙计,说的?话也这样中?听,羽徽若颔首:“那位姜公子现在何处?” “他在楼上等您,随我来吧。”伙计伸手一引。 天香楼共有三楼,姜潮生约见羽徽若的?是三楼的?雅间,比之一楼的?吵闹,三楼幽静雅致,确实是个说话的?好去处。 “姜公子就?在屋里,羽姑娘,请。”伙计停在门前,为?她推开屋门。 羽徽若抚着腰间的?明玉刀,迈步入内。 入目是一张屏风,屏风后设桌椅,四角的?落地鹤形铜灯尽皆燃起,交相辉映,霎是亮堂。一袭青衣的?少?年公子独坐烛火间,修长的?手指托着杯盏,自斟自饮。 羽徽若走到他身前。 姜潮生并不抬头看她,只说:“坐。” 羽徽若自他对面坐下。上次一别?,数日未见,他面上苍白不见,唇色亦红润几分。 他已做了血魔,想来是找到血奴,吸食了足够的?鲜血。 羽徽若摸了下缠在颈侧的?纱巾,暗松口气。 姜潮生拿起一只空的?杯盏,倒了半盏酒,递给羽徽若:“帝姬,无需紧张。” 羽徽若帝姬的?身份,想来是祝炎告诉他的?,那只血魔不安好心,总撺掇着他来取自己的?血。 羽徽若刚觉安全的?脖子,又隐隐发凉起来,恨不得再将纱巾多缠几圈。 “七曜阁重金悬赏你的?命,现在各大门派都在找你,你还?敢在这里出现。”羽徽若并未接他的?酒盏。 姜潮生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搁下酒盏,端起一碟子小点心:“这里的?桃花酥做的?很精巧,不知味道比起羽族的?如何?” “姜潮生,你回头罢。” 姜潮生的?笑容消失在唇角,脸上还?是那副轻佻的?表情,指尖不自觉用力,碟子“咔嚓”碎裂成数瓣,漂亮的?糕点滚落满桌子。 “我还?能回得了头吗?”姜潮生轻叹一口气。既成了魔,再无回转的?余地。 “你为?何执意?走这一步?”羽徽若始终未卸下对姜潮生的?防备。 “不是我执意?走这一步,是有人逼我走这一步,帝姬不记得望仙台上发生的?事,又如何能理解我的?苦楚。” “你总说望仙台,可我印象中?望仙台那一夜,是我不慎从台阶上滚了下来。那夜有鹿鸣珂,并无你。” “帝姬肯赴约,是对那夜的?记忆起了疑,不是吗?” 羽徽若老实回道:“我吃了惑果?。” 姜潮生惊讶。 羽徽若又说:“二?师兄既知我是羽族帝姬,吸食了我的?血可功力大增,但二?师兄没有这样做,还?肯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见我,我想,二?师兄一定是想帮我,还?请二?师兄将那夜的?真相告知于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