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珂并不买账,他讥笑一声:“难道要我教你奴隶该做什么吗?” 原以为“奴隶”二字,会让这娇纵任性的羽族帝姬暴跳如雷,然而羽徽若并未如他所想的那般大发雷霆,反而一脸求知欲:“还请指教。” 鹿鸣珂噎了噎。 羽徽若扳回一局,通体舒畅,她笑吟吟道:“这论做奴隶的经验,自是谁都比不上你鹿公子的。” 见鹿鸣珂没有反应,她以手点了点鹿鸣珂的心口,火上浇油:“毕竟,你可是给我做了八年的奴隶。” 鹿鸣珂也未如她想的那般火冒三丈,他轻飘飘地斜觑她一眼,在榻边坐下,掀起衣摆,抬起左腿,露出绣着白鹤的厚底锦靴:“脱鞋。” 曾经卑微的奴隶,用风轻云淡的语气,高高在上的对着她发号施令。 这回羽徽若有些绷不住了。 羽徽若抿了抿唇角,慢吞吞挪到他跟前。 要想替他脱下这双锦靴,就必须弯着身子,用半蹲或半跪的姿势。这对帝姬之尊来说,是明晃晃的羞辱。 羽徽若不情不愿,半蹲下去,托起鹿鸣珂的腿,动作粗鲁地褪下他的靴子。 她的心里自然是极不服气的,她生来就是羽族帝姬,这辈子还没有伺候过谁。 臭小子,就让你猖狂这一时半刻。 等她的帮手到了,就狠狠地惩罚臭小子的无礼。 羽徽若脑海中已经想出个无数个责罚鹿鸣珂的法子,越想越是开心。她的脸上露出几分快意,不由自主笑出了声。 鹿鸣珂垂眸,刚好撞上她满眼的笑意,那双眼亮晶晶的,仿若漫天的星辉都落在了瞳孔里。 羽徽若立马敛起所有笑容,低下脑袋,躲开了他的目光。 这不经意的抬眸低首,如突然溅起的火星子,点燃无数杂念,鹿鸣珂方才所见册子里的画面,不受控制地跳出来,在脑海里张牙舞爪。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那碗参茶! 是那碗参茶里添加了东西! 鹿鸣珂并非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混迹市井的那些年,他也曾造访过青楼妓坊。 那里是男人们醉生梦死的地方,权贵们豪掷千金,博得红颜一笑,铺张浪费在所难免。他混进去一趟,辗转各个角落,手一伸,或摸些点心,或顺带些银钱,出来时,怀中往往都是鼓鼓囊囊的。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三五回过后,就被老鸨和龟公发现端倪,将他堵在门口,七八根手臂粗的棍子,结结实实打了个半死,丢在后院任由他自生自灭。 好在楼里有个名叫如兰的姑娘,将遍体鳞伤的他扶进屋里,给了伤药和食物。 女子大多心善,彼时他还是个跛腿的半大孩子,她毫不介意他脸上的疤,还说他很像她的弟弟。她摸着他的头,像一个温柔的长姐,叮嘱他往后饿了,不要再去偷或抢,可以来她这里。 有便宜不占是傻子,从那之后,他就常常光顾她的闺房。如兰顾忌着他还是个孩子,接客时会避着他,奈何他像个滑溜的泥鳅,有如兰这扇后门,把这座青楼的旮旯犄角都摸了个遍。 王小姐给他的那种册子,那些年他暗中不知翻看了多少,男人们抱着风尘女子寻欢作乐的丑恶嘴脸,更是早已印刻在他的脑海里。 可惜如兰是个命短的,只照顾了他三个月,就被自己的恩客折磨死了。老鸨薄情,把她的尸体用破席子一裹,叫人抬去了乱葬岗。 他不认同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他向来只认一个理,那就是有仇必报。他跟踪害死如兰的那个恩客整整一个月,终于寻得机会,将他锁在一间破旧的屋子里,放了把火,活活烧死了。 他愤恨的不是那人害死了如兰,而是他害得他再次流离失所,过上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