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羽徽若当鸟时,受舌头限制,发不出人言,急出一串鸟叫。 她想吃他的果子,非常想,急不可耐,就现在! 鹿鸣珂要是能听懂鸟语,就不至于被一群长着翅膀的羽人欺负得如此落魄。他停下手中动作,耐心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啾啾!” 羽徽若跳到鹿鸣珂的掌中,恰巧沿岸的花树被风轻拂,吹下无数落英,飘入了水中。羽徽若足尖一点,往水面扎去,叼起一片粉红色的花瓣,放在鹿鸣珂手中。 花瓣的形状与果子有些出入,羽徽若低头啃了两口,啃出那果子的形状,再配上这嫣红的颜色,这回丑八怪总能领略她的意思了吧。 果不其然,鹿鸣珂懂了:“你想吃我摘的果子?” 羽徽若垂下脑袋,轻轻一甩,把脖子上的红玉珍珠手串放在他掌心:“啾啾啾。” 拿这串漂亮的珍珠和你换。 这串珍珠虽不算羽徽若顶顶喜欢的,那也是极喜欢的,为了吃上果子,她这回可是下了血本。 羽徽若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心爱的小珍珠。 “等我洗好衣裳。”鹿鸣珂说。 羽徽若便蹲在旁边的石头上,歪着脑袋看他洗衣裳。少年手巧,手指拨动着水纹,几个来回之间,就把那衣裳搓得洁净如新。 鹿鸣珂将衣服的水拧干,放进木盆里,站了起来。羽徽若立时飞到他头顶,在他发髻上盘坐着。 鹿鸣珂把她抓下来,托在掌心,皱眉道:“不许坐在我头顶。” 羽徽若跳上他的肩膀。 鹿鸣珂带着羽徽若回到竹屋,晾好衣服后,将羽徽若放进自己编织的竹篮里:“我去摘果子,你在家中等我。” 羽徽若蹦上他的掌心,表示要跟他一起去。 “去那地方要先穿过一片瘴毒,你去了,会掉毛。”鹿鸣珂重新把羽徽若塞回篮子里,然后出门给羽徽若摘果子去了。 这回他没打算把这只鸟给炖了,因他发现这只鸟极通人性,真的能听懂他的话,还主动亲近于他。 说来可笑,整个羽族,只有一只呆鸟肯同他做朋友。 一个时辰后,羽徽若等来了她心心念念的果子。彼时,她眯着眼,正靠坐在篮子里打盹,一股馨香直往鼻子里钻。她掀起眼帘,鹿鸣珂指尖托着果子,笑吟吟地抵到她的嘴边。 这怪物竟是会笑的。 院中的破桌子不知道鹿鸣珂是从哪里淘来的,缺了条桌子腿,被他用竹子补上了,桌面被磨损掉一块,中间还破了个洞,平时枕金卧玉的帝姬,就趴在这张桌子上,磕着果子,看鹿鸣珂练剑。 鹿鸣珂拿到的剑谱是经过篡改的,很多招式都不连贯,他硬生生自己创造了些剑招,给补了上去,还有模有样的。羽徽若不经想起遇刺那天,他用的那几招,真是漂亮干脆,叫人惊艳。 鹿鸣珂是块璞玉,要好好雕琢,不能再糟蹋下去了。 羽徽若跳下桌子,用嘴巴捡起一根竹枝,在地上画着。 鹿鸣珂被她的动作吸引注意力,不由得停下了舞剑的姿势,不多时,他就发现羽徽若画的是剑招,还是凌霄阁不外传的剑招——他虽未拿到过正宗的剑谱,为糊弄他,羽徽若叫人给他的剑谱里,确有那么几招是真的。 这只鸟来头不小。 鹿鸣珂看向羽徽若的眼里,不禁带上了几分难以察觉的审视。 难道它是凌霄阁豢养的鸟雀? 只有身在凌霄阁,日复一日,耳濡目染,才会接触到这么高级的剑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