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的寥寥可数,“我们当时闹得有些凶,差点恩断义绝。” 和仅有的知己朋友闹成那样,当时他的情绪自然是十分低落的,回程时,瞧见一伙人,看着就不像好东西,他手痒又想发泄心头郁闷,就动手了,谁知到手会是这么烫人的东西。 江湖朝堂人人热衷的一对玉佩,对他来说就是烫手的东西,这些年千金万金,都有人请他去偷过,但他不要名,又不要利,走上这条神偷的路,更多是命运和性格使然。 但没想随手一偷,就是个这么了不得的东西。从此他就也惹上了可怕之极的麻烦,追杀不断,最严重的一次,他只剩半口气,误入药谷,这才留得一命。 “去年九月我再到赵国,是想转手将手上的东西托付给我的朋友,没想到,六年前,他就死了……” 说到这里,焦越再次顿住,神色变得极其不好看,他隐约觉得他朋友的死和他不无关系,即便他已经刻意和他保持距离了。 “我馋药谷的药酒,顺路就过去一趟,没想到会是那样可怕的场景,尸横遍野……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沦为一片焦土。”简直是人间地狱…… 俞乔眸中一片晦暗,她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原来是你……” “什……什么?”焦越觉得有些虚,难道俞乔又扒出他哪一层身份来了? “我是赵国人,去年九月我和阿昀都在篙草原上,阿狸也在。” 提起阿狸却是因为另外一个人,“柳婆是阿狸的姆姆,我记得你护送了他们一段。” 这焦越就是俞乔在破庙里见过的蒙面黑衣人,但他只送他们到篙草原就离去,后来俞乔和柳婆合作的时候,他就不在了,当时她有些奇怪,现在想来,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不是不愿意送到底,而是不能,他本身就是一个大麻烦。 他不能托付,柳婆才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而阿狸这一年长大长开不少,焦越一直以为那就是个普通的小孩儿,完全没认出来。 焦越的神色有一种裂开的趋势,她盯着俞乔的脸,似要将她看穿去,被她这么一提醒,他再想不起眼前的少年是谁,他就该自己找块豆腐去撞一撞了。 “怎么会是你……”他万没想到,俞乔会是荒庙里的黑脸少年,难怪他一直觉得他和谢昀的默契略有熟悉,原本他们之前就有过几面之缘。 “是我,”俞乔给他确定道,只能说这个世界很小,他也很倒霉,隔了一村子,还让俞乔碰到,然后再一头栽进来。 “柳婆她……”俞乔这话是帮阿狸问的。 “死了,我葬的她,”焦越声音低了,情绪也有些低落。 作为神偷行走江湖,他这一生绝对说得上精彩,但也有很多不为人知,刻骨铭心的感伤故事。 “她太傻了,死前还想拼一把,作为朋友,我只能给他收尸。” 焦越以为俞乔会顺着他的话,往下问,但她却没有,这人有的时候,能气得他一蹦三尺高,有的时候又莫名心软,生生死死,他经历了那么多,早就看开了。 俞乔从袖袋里取出一个木盒放在石桌上,推到了焦越面前。 “这是我目前看过的,最完整的花纹。” 她阿公留下的书稿,只是一种迷障,这木盒才是他一生心血的精髓。 焦越的眼睛突然瞪大,嘴巴也随之张大,一而再,再而三,他真要被俞乔吓出病来了。 他抓住木盒,很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看向俞乔,“你到底是谁?对了……你姓俞。” 俞乔挑了挑眉梢,“我是俞乔,这个木盒我阿公留下的。” “六年前……我阿公就是在六年前去世的,不过,他并未和我说过你。” 焦越抓着木盒没再瞪眼,而是突然就泪目了,他抹了抹眼睛,嘴里又骂开了,“老东西,他怎么就死了呢?不是说要气我到死的吗,我还没死呢。” 去年得知俞公死讯,他懵了很久很久,他最好的朋友死了,他六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