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态度过于温和,让曾春盛能放心的发泄着心中的怨气,他在房间里走动了几步:“你们不懂做生意!打打打那种局面不会马上出现,商场上出现双方撕破脸动手,那是最后一步,只要有一分机会,大家想的都是和气生财,你们这些大头兵连仗都打不明白,怎么可能懂……” “咚,咚,咚……”外面响起了脚步声,钉着铁掌的皮鞋踩在木板上发出的声音,一步一步,由远及近,最后到门口处停下。 “什么人?”曾春盛马上住口,紧张的看过去。“不用紧张,曾先生。”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不超过三十岁的年轻人,穿着一套黑色中山装,外面披着一件毛呢风衣,锃亮的皮鞋一尘不染,从外面走了进来:“只不过是曾先生刚刚的话,让我有些不敢苟同,所以按奈不住,鲁莽的走了进来。” 年轻人立到房间内,用手指推了一下文质彬彬的脸上那架黑胶眼镜:“鄙人谭经纬,洪门洪发山继任山主。” 曾春盛楞了一下,看向胡雨,胡雨仍然面带笑容,起身介绍自称谭经纬的年轻人:“这是香港洪门的谭先生……” “号码帮的山主不是葛肇煌吗?”曾春盛想了下才从脑海中翻出一个人名。 虽然他不经常与帮派分子打交道,但是香港江湖上的几方势力还是有些了解的,毕竟号码帮也是外来者,与他们上海人在某些方面算是同一方。 谭经纬用手抚了一下袖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平淡:“葛老山主今日刚刚开坛,把山主的位置传给了我,说起来,经纬不过是一介书生,能得葛山主器重,实在是惭愧,惭愧。” “你一个号码帮的人,来这里做什么?”曾春盛有些生硬的开口,对这个看起来样貌儒雅,态度温和的青年,他怎么看都不顺眼。 谭经纬说道:“既然曾先生不想再纠缠此事,只能小弟接手香港,上海两大船帮后续之事,今日来此,也是特意送曾老板上路,早些与家人团聚,四哥,辛苦你送曾先生离开。” 谭经纬说出四哥这个词,门外一个脸上有块铜钱大小伤疤,一身中山服的中年人走进来,不等曾春盛回过神来,一条金属丝已经勒在曾春盛的脖颈上。 谭经纬点着了香烟,静静的看着曾春盛没了气息,等被他称为四哥的人收起金属丝,曾春盛的尸体软在地板上之后,谭经纬才开口说道:“胡先生,把曾先生的尸体送去闹市之后,你就走吧,这里已经用不到你了,让大家看看曾先生的下场,让大家都仔细想一想,是香港人出手杀了曾老板,还是上海人自己动手杀人,想要嫁祸给香港人?或者是,别有用心的人出手,准备渔翁得利?” 第四八三章 浓妆艳抹 小 谭经纬把风衣甩给身后的四哥,自己蹲在墓碑前,伸手把墓碑边的杂草拂去,墓碑上一行字,谭邦国之墓。 谭经纬从口袋里取出香烟,拆去包装,点了一支放在墓碑前,把烟盒火柴也摆在旁边:“经邦纬国,我一直说死鬼老爹偏爱你,把邦国两个字特意留给你,结果你偏偏不争气,早和我去台湾不就好了,留在广州拜什么洪门,搞什么号码帮,九龙十八虎,师爷谭?这都是些什么花名?真是对不起你的本名,下去之后搞不好还会被死鬼老爹吊起来打。” 摩星岭这边的山风有些大,吹得谭经纬半长的头发飘动,香烟的烟头也被吹得加快燃烧速度,忽明忽暗。“军衔真是不值钱了,葛肇煌居然都挂了个少将军衔,一个搞情报搞了大半辈子只混了个站长的废物,能搞出什么样的社团?无非是些偷鸡摸狗,背后苟且的过家家活计,吊颈岭有名有姓黄埔出身的人才数百上千,没人会买他一个特务的帐,所以他才要和那些欺男霸女的流氓地痞混在一起同流合污,也就是因为看到了他无能,连吊颈岭这些可用之兵都指使不动,才对他寒了心,毕竟如今台湾艰难,不养废人,不过你比废人更不肖,听说你还拜了个叫齐玮文的女人,真是出息了……” 说到最后,谭经纬不屑的笑了笑,把燃烧过半的香烟拿起来又吸了一口:“最后还因为这个女人,被害死了,如果不是要我来香港收拾吊颈岭的局面,我都不准备替你报仇,丢人呐。” 谭经纬用手摸着墓碑上的谭邦国三个字:“是不是觉得跟着个少将跑江湖有出息?跟着你哥哥一个少校没什么前途?你哥哥虽然军衔没挂那么高,但是却是黄埔十九期教导团出身,蒋公亲授,比葛肇煌那种拿着委任状自己填职务的要靠谱的多,没眼力,行了,踏实在底下伺候老爹老娘,上面的事,有哥呢。” 谭经纬把香烟放回墓碑前,慢慢站起身,望向远处隐约可见的海面,身后,四哥把风衣披回谭经纬的双肩。 谭经纬开口:“走吧,事还多着呢,先去利用曾春盛的死,在双方都罢工时,把那些还敢私自运送禁运品前往大陆的人和船查出来,该杀的杀,该沉的沉,对了,我有个老长官,在我来时叮嘱我,他一个姓林的朋友被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