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队上安排五户人家招待五个知青,因为丁红和白玉兰不愿意分开,两人选择跟人少且干净的许寡妇一家住。另一家蒋铁石见人家不愿意,撇了一下嘴也由着丁红和白玉兰。 许寡妇早年没有了当家的,靠着一双手拉扯一双儿女,闺女十一岁,儿子六岁。许寡妇再能干,也只能挣一个人的工分,勉勉强强养活一双儿女。因招待知青有补贴,她是费尽心思。头一天把家里彻底大扫除,一家子也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不想因为爱干净,丁红和白玉兰自是相中许寡妇家,都愿意住她家,把许寡妇喜得午饭都做了一盘炒鸡蛋,知晓城里人爱干净,做饭啥的都挺讲究,碗筷也干干净净,一双儿女因为许寡妇的叮嘱,吃相也不难看。 有着蒋铁石那一家对比,丁红比较满意许寡妇家,又听说她在灾荒年因为没有吃食而饿死小儿子,同情心大发,拿出自己从家里带来的饼干,分给许寡妇的一双儿女。 农村孩子那里吃过这些,拿着饼干看都看不够。许寡妇的儿子铁蛋想着之前吃过金宝的糖,想着分一半给金宝,拿着饼干跑出去。路过蒋铁石家门口,让蒋铁石的大孙子狗剩看见,抢着要,两个小孩子打起来。原本两个小孩打架牵扯不到大人,偏蒋铁石的媳妇觉得许寡妇占了他们家的好处,把属于他们家的知青拉拢过去,才能得到好东西,想到许寡妇以后能从知青手里抠好东西出来,她都气得头冒烟,觉得先前定是许寡妇搞鬼,才让两个知青不愿意住她家。 于是朱来娣叉着腰气势汹汹地往许寡妇家去,站在她家门口破口大骂,“娼妇养的,没了男人,一天到晚的勾引男人……” 白玉兰听了,吓得扯着丁红就走。 许寡妇得了丁红的饼干,搜肠刮肚地把村子里的一些事说给丁红和白玉半听,不想突然听到朱来娣的骂人话,一时愣住。 自来寡妇门前是非多,从当家走的那天起。她就避着嫌,连大伯家,也从来没有单独去过,有事都是叫儿子或女儿去。从来没有跟那个男人单独说过一句话,突然一盆污水当头倒下,她双眼当即就红了,转瞬听到白玉兰嚷着要走,抬眼又看到朱来娣那张得意的脸,嗷叫一声扑上去扯朱来娣的头发。 朱来娣儿子多,媳妇也多,许寡妇一个人那里打得过,头发给扯掉一块,脸上也刮了好几条印子。 丁红和白玉兰那见过这场面,一时吓傻了。 还是许寡妇的丫头见势不对,跑去找杨万三来。 杨万三叫人分开两边,看许寡妇那个惨样,忍不住喝道:“朱来娣,你聚众欺人,罚你挑一个月的粪,赔偿许寡妇医药费。” 朱来娣自是不服,嚷许寡妇搞鬼点了好处,蒋家人又多,七嘴八舌,吵闹不休。 许寡妇则坐在地上,仰着一张青肿的脸,搂着同样青肿着脸的儿子,哀声泣哭。 人天生偏向弱者,都说蒋家过分。 朱来娣见没捞着好,又要受罚还要赔钱,那肯依,转头对准丁红和白玉兰,“还不是怪她们,队里把她们俩分到我家和许寡妇家,一家一个知青。要不是她们变卦,那有这会事?什么好处都让许寡妇占了,凭啥还要我赔钱?” 狗剩吃了一块牛奶饼干,嘴里还馋着,“就怪她们,有好吃的,只给铁蛋,不给我。本来就该住在我家,好吃的也是我的。” 丁红和白玉兰还一头雾水呢,这下子,全明白了,合着看中她们带来的东西。 她俩也不敢,不同意再住社员家里,其他两个男知青也怕带来的东西给社员家里的孩子给摸去,也嚷着不住社员家里。 杨万三头痛,和几个村干部商量一番,决定建房给几个知青住,砖瓦是没有,土坯房倒是可以建一个,地点就选在村尾,反正那里空地多。 有了这么一处,住在社员家里的几个知青都提防着社员,任谁给人整天像看贼的眼光看着都不舒服。 几户人家一商量,找上队里,赶紧给几个知青搭了一个茅草棚让他们先住着,至于吃饭先在许寡妇家,也算是对许寡妇的补偿。等房子建好,就让知青们自己做饭吃。 陈前知道这消息后,心不由地悬起来。 他可是听金宝说过那些知青的事。那些知青先是以为可以回去,对社员那是一个不屑一顾,后来不能回去,就甜言蜜语哄骗村里的姑娘嫁给他,给他干活做牛做马,让他在家里当大爷。等能回城去,那些知青又一脚踢掉乡下的媳妇,独自回城,留下孤儿寡母的在乡下讨生活过日子。 大美那么老实本分,如今又比村里的姑娘洋气,准是那些知青的首选目标。今年还好,来的知青想着要回去,不会有啥动作,估计明年更多知青的来到,男知青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