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太信,可是惊闻西北边塞遭遇北元敌军夜间偷袭,燕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连你也消失了踪迹……” “因此我对纸条上的话,至少有五分相信了,想必李善长是想斩草除根,哼,他当我们徐家是好欺负的。这次我帅兵增援兰州,便强行将李家的儿郎征进军队,一旦发现你被害……反正战场刀剑无眼,李家儿郎至少有一百种死法,我必让李家偿命,断子绝孙。” 李家年轻一辈只有这三个男丁,临安公主有孕,不过生下的孩子虽然姓李,但属于皇族,要入皇室玉册的,另外两个刚刚成婚,尚无子嗣,一旦李家三兄弟“战死”沙场,那里李善长算是绝嗣了。 或许李善长考虑到这一点,才没有继续派人追杀朱棣和徐妙仪。 父亲终于站在自己这边了,徐妙仪心中顾虑并没减少,“可是李善长虽说告老还乡,他朝中势力依然在,大部分文官都是他一手提拔的,唯一的对手诚意伯刘基被他挤走。新的丞相胡惟庸既是他的学生,也是他的亲家,何况皇上肯定不喜文官和武将相争,父亲现在和他撕破脸明争暗斗起来,恐怕会失了君心,于徐家不利。” 徐达定定的看着女儿,“你怕连累徐家,所以离家出走,不找李善长算账了?” 徐妙仪叹道:“我和朱棣几番波折才查到真凶,可是君心难测,皇上下旨送李善长衣锦还乡,却对亲儿子大打出手,贬斥为民,发配边关。我们和李善长的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其实我们手上还有他的把柄在,但时机未到,等到李善长被皇上忌惮,打算清算时,我们会带着证据回来,给他致命一击。” 徐达说道:“其实如果不是朱守谦糊涂,犯了弥天大错,被李善长利用,皇上未必会严惩燕王。” 徐妙仪提醒道:“父亲,朱棣被夺去亲王爵位,已经是庶民了,不能再叫燕王。” 徐达冷哼一声,“只要圣旨未下,没有昭告天下,燕王的名字还在宗人府宝册上,他就依然是大明的燕王。” 一想起那晚巷战时朱棣和徐妙仪生死与共的场景,徐达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接受现实,暗想我的嫡长女,怎么可能嫁给一个籍籍无名的庶民,朱棣必须是燕王。 徐妙仪说道:“朱棣几次死里逃生,皇上都无动于衷,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从皇室除名是迟早的事。” 徐达长叹一声,“你方才也说了,君心难测,皇上的心思若那么容易被人猜透,他怎么能坐稳江山?皇上再恼燕王,他也是皇上的亲骨肉啊!为人父母,怎么可能不担心自己的孩子呢?等皇上消气了,他迟早会召燕王回京。” “其实李家三兄弟,我刚开始只调动了李伸和李佑,驸马李祺上书,说临安公主有孕,他要留在京朝照看公主,皇上大怒,将李祺骂了一顿,说‘公主是朕的掌上明珠,朕和皇后,还有宗人府会好好照顾公主,何况公主府自有太医每天去请脉调养,难道你不在京城,朕的女儿就要吃苦受罪了?’‘” 徐妙仪听了,心中大快,“李家也有今天!还以为仗着临安公主有孕,生下李姓子嗣,就安枕无忧了呢。” 徐达说道:“公主和驸马虽是夫妻,但实质上是君臣,公主为君,我们做臣子的要时刻记住本分,君者,至高无上之意,君可以尊,甚至可以直言劝谏,唯独不能说自己罩着君,皇上原本多疑,这种话或许会被视为欺君呢,皇上岂能不怒?你以后要谨记这一点,切莫说错话。” 徐妙仪低头说道:“朱棣才没这么小气呢。” 徐达看着女儿眼里掩饰不住的绵绵情意,心中暗叹女大不中留,说道:“不是说燕王如何,而是说在皇上面前要注意言行。” 徐妙仪说道:“好啦,我知道了——父亲,既然皇上默认李家三兄弟尽在您的掌握之中,甚至连驸马的生死都不在乎,是不是意味着要对李善长动手了?” 徐达想了想,说道:“你和燕王都没事,这一次西北大捷,李家三兄弟回去之后,皇上估计重重有赏,李家的荣耀估计更胜从前。” 徐妙仪纳闷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