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寿和常森一样,身为家中小儿,反正不用承袭爵位,家门有当世子的哥哥们撑着,他和常森都属于不争气的纨绔子弟,只想当富贵闲人。 常森年轻气盛时,也曾经冒名当小卒想证明自己不是废物点心。可是见识到沙场无情,尤其是差点被姚妙仪砍断了腿之后,他就铩羽而归,再也不想上战场了。 这个徐增寿比常森还怂包,父亲徐达是开国第一大将,他却连出征的想法都没有,从未尝过战斗的滋味,整日吟风弄月,从小就和常森是一对打不散的酒肉好朋友。 姚妙仪身份之谜也是常森告诉徐增寿的,徐增寿和她虽然隔了母,并非一母同胞,并无多少亲情在。不过暗想既然父亲重视姚妙仪,他在外人前面维护妹妹,就是父亲面前讨好卖乖,以后若有所求,就方便向父亲张口了。 况且徐增寿和常森,也是娇惯长大的,从小就和任性刁蛮的邓铭不对付,几乎是见面就掐。 邓铭讽刺徐增寿乱认妹妹。常森在一旁帮腔,说道:“邓大小姐,这里是皇家行宫,不是你们卫国公府的后院,你在自家捅破天都不要紧,但在行宫里撒野就不对啦。” 邓铭不服气,“胡说,你那只眼睛瞧见我撒野了?” 徐增寿指着缠着马鞭的交椅说道:“这就是证据了。” “你们——” 邓铭气的柳眉倒竖,正要爆发时,秦王朱樉忙过去劝道:“铭儿,别和这两个滚刀肉一般见识,我们狩猎去吧。” 朱樉拾起了马鞭,将邓铭拉出去了。 “做什么!”雪地里,邓铭气得跺脚,“难道我还吵不过他们这对废物!” 朱樉说道:“就是因为他们两个是废物,所以你别和废物较真啊,即使吵赢了又如何?” 邓铭:“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怎么了?你怕了常家和徐家?还有那个逆子朱守谦?” 朱守谦的外祖父谢再兴和父亲朱文正相继谋反,且都有证据在,是板上钉钉的事实。由于马皇后亲自抚养朱守谦,很多人明面上不敢为难他,但是暗地里没少挤兑这个孤儿。 朱樉忙矢口否认,“我是龙子,何惧一个叛贼之子?父皇已经封了我为亲王,将来去了封地就藩,什么魏国公、开平王与我何干?父皇还不高兴我们和武将交往过深呢。我是觉得你一个女孩子,和他们两个废物吵架即使赢了,这事传到母后父皇那里,于你的名声不好听,牙尖嘴利,万一影响将来赐婚——” “呸呸呸!”邓铭气急转羞,打断说道:“谁稀罕嫁给你!” 朱樉脸皮极厚,“可我稀罕啊!我已经十九了,封了亲王,很快要出宫建府单住,即将迎娶的我秦王妃,只有你有资格当那座王府的女主人。” 邓铭羞得转身,不敢直面朱樉,“再胡说八道,我抽你。” 朱樉难得看见心上人娇羞可爱的样子,血气方刚,不免有些情动,走过去拉拉她的手,邓铭着急了,反手抽了一鞭子。 啪! 邓铭叫道:“呆子!你怎么不躲?” 朱樉说道:“躲了就牵不到你的手。” 一根马鞭落在雪地里,两个年轻的身体越靠越近,终于融为了一体,炙热的爱情似乎可以融化冰雪…… 书房里,二哥徐增寿乐呵呵的拿出一匣子酥油泡螺,“听说人的记忆会变,但是口味很少变,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了,来,吃一个泡螺试试,还记得二哥我吗?” 小时候徐增寿是个皮猴,喜欢在泥里面打滚,和常森想了法子四处撒野,如今长大了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却饱食终日,无所用心,惯常耍一下小聪明,对文韬武略都没有兴趣。 他横插一脚,气跑了找茬的秦王朱樉和邓铭,屋里的气氛立刻由紧张变成了轻松。姚妙仪吃了一个酥油泡螺,笑道:“这东西好吃,却不是灵药,我早已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徐增寿将倭金扇往掌心一合,“你长的很像母亲。姚姑娘,不管你是不是我妹子,反正你这个妹妹我认了,将来若有什么难处,或者有谁找你麻烦,尽管去瞻园找二哥我帮忙。” 朱守谦说道:“二表哥,你就喜欢乱许诺。不说别的,那个刁蛮邓大小姐,你真敢和她对上?” 徐增寿挥手将倭金扇往朱守谦肩膀上一拍,“怎地?我还打不过一个姑娘?” 朱守谦反讽道:“如何?你真要和一个姑娘动手?” 一听这话,就晓得徐增寿是个不靠谱的,不能做任何指望,他说的话,可千万不要当真了。姚妙仪但笑不语。 常森过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抬杠了。今日你们兄妹三人团圆,理应庆贺一下,我做东,晚上在行宫烤鹿肉,喝梅花酒。” 姚妙仪有些无语:你们两个知道我刚刚死里逃生吗?哪有心情喝酒吃肉。 只要不是习武学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