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般地朝孟说胸口砸下。 孟说忙握住她的手,只觉得指如柔荑,肤如凝脂,不由得心中一荡,道:“公主放心,臣这就去将案情禀告大王,并向大王请罪。”江芈凄然道:“迟了,一切都太迟了。”眼泪怔怔地流了下来。 孟说见她玉容落寞,梨花带雨,大为心痛,道:“怎么会迟呢?公主昨夜回宫后对大王说了什么?” 江芈挣开双手,旋即换了一副冷酷的口吻,道:“你走吧,我再也不要见到你。”退开两步,叫道:“来人,快些送孟宫正出去,不准他再踏进我这公主殿一步。” 内侍一拥而进,扯住孟说便往外走。临出门的一刹那,孟说扭过头来,道:“公主放心,臣一定会查明真相,还华容夫人一个公道。”江芈应道:“好,如果你能查到真相,我就原谅你。” 她的语气中带着毋容置疑的鄙视和嘲讽,孟说一怔之间,不及多问,便已被内侍们半扯半推地拉出了寝殿。 他知道公主性情娇纵,自小到大一直是楚王的掌上明珠,从没有受过半分委屈,忽然在遭逢丧母之痛时被人污为刺客主使,连她倾心相托的男子也怀疑她,自然难以轻易释怀。既然一时不能劝转她,也只能慢慢设法求得她的原谅。 04 离开公主殿后,孟说来到路寝求见楚王。司宫靳尚依旧将他挡在外面,道:“昨晚不是告诉过宫正君么,大王有命,三日内不见任何大臣,有事两日后上朝再奏。” 孟说道:“臣有关于一案的最新进展要禀报大王。” 靳尚沉吟道:“原来如此,既然事关华容夫人,那么臣就冒昧为宫正君破例一次。”进去后片刻又出来,道:“臣将宫正君的话一字不动地禀告了大王,大王还是那句话,三日内不见任何大臣,有事两日后上朝再奏。” 孟说是王宫宫正,掌管禁卫,居然求见几次都见不到大王一面,不由得起了疑心。他假意应了一声,出来路寝,招手叫过一名心腹卫士,问道:“王宫里可有什么异常情况么?”卫士道:“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孟说道:“大王病情如何?”卫士道:“昨日上午在燕朝见过大臣后,回来路寝就病倒了。不过服了梁医师的药,似乎好了不少。傍晚时,臣还见到大王扶着司宫在庭院中散步呢,说什么要消积食。今日一早太子带着公子们来请安,大王留下公子们用膳,忽然胃口大开,要吃这个那个的,宫人们可是忙活了好大一阵子。” 孟说闻言这才略略放心,道:“有什么异样,立即禀报于我,或是屈司马。”卫士道:“遵命。” 05 孟说此次进宫,等于白跑一趟,依然没能了解到江芈公主和唐姑果以及徐弱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几日未曾归家,见左右无事,便干脆回来家中,命老仆烧了热水,好好泡了一泡。一直泡到一大桶滚烫的热水变成凉水,这才跳出浴桶,梳洗干净,换上干净衣服,往屈府赶来。 一名仆人正要出去找他,见他自行到来,喜不自胜,躬身禀道:“屈莫敖他们几个回来了,请宫正君立即去堂中议事。” 孟说遂赶来堂中,却是不见南杉,只有媭芈和屈平姊弟。屈平一见他便道:“南宫正是对的,根据当时刺客所站的位置及弓弩所指的方向来判断,太子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刺客的目标,目标只可能是大王或是华容夫人。” 孟说道:“那么测试弓弩射程的结果如何?”媭芈道:“无论刺客站在台座的东南角还是东北侧,都能射及大王或是华容夫人。我们等于又回到了起点,最终还是要依靠唐姑果的证词或是刺客本人的口供来解开谜题。可惜这两个人偏偏死了。”顿了顿,又道:“南杉让我代他向宫正君说声抱歉。” 孟说道:“这是为什么?”媭芈道:“他应该是第一个看到刺客取出弓弩瞄准王座之人,虽然有所反应,但他的心思全在那支射出的弩箭上,至于那墨者唐姑果当时站在什么位置,又是何时扑倒刺客,他竟然完全未留意到。” 孟说道:“这不过是人本能的反应罢了,南宫正何过之有?换作我,也定会如此,眼中只有那支箭。” 媭芈道:“至于那刺客徐弱为何要冒险从广场南侧移到北侧,我到高唐观现场看过后,有了一个想法。”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