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开,就涌进来许多人,梁飞若也不知从哪儿拾了块惊堂木,拍的柜台震天响,“排队!排队!规矩呢?不知道我们善堂的规矩啊?” 求医的人被这一吓,俱都安静了下来,只是你推我搡间仍旧互不相让,梁飞若走到他们面前,上上下下的看,柳眉倒竖,“谁前谁后,你们心里没数?敢在我这里插队的,往后就别想再来善堂看病了。” 一句话说话,一个男子面上怯怯,自行后退了一步。 梁飞若估摸着人数,每个人给发了个块牌子,叫他们挨个等号,一个个来。 一个伙计模样的大内侍卫讨好的冲梁飞若说:“大小姐,您看能不能给我个号?” 梁飞若正在记账,闻言抬头,道:“你病啦?” “不是,”侍卫搓着手,“是我娘一个姑姐家的外甥媳妇。” “那她人呢?叫她来排队啊。” “这不,住的地方远,没来得及,因着听说拓跋大小姐医术精湛,但一号难求,他们知道我在这做事后,就求上了我。你看,都是亲戚,我也推拒不了,大小姐,您给帮帮忙吧……” “哦,”梁飞若点点头,拉开抽屉,手指在红蓝黑白四个木牌之间来回点了几下。 侍卫的眼睛也紧盯着不放,一脸紧张。 这四个木牌如何发放也是有讲究的,红色代表有钱人,看病先交十两白银。蓝色代表家境尚可,按照正常收费。黑色代表家境一般,不收诊经,药费照收。白色则代表赤贫,医药都不要钱。 梁飞若看了侍卫两眼,最终拿了个黑色木牌给他,侍卫喜滋滋的收了。 梁飞若说:“我可是给你走了后门了,可别忘了我的好。” 侍卫道:“梁姑娘的好,都记在心里呢。” 花吟看在眼里,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的第一个病人,是个烂腿的老太婆,老婆子腿上长了脓疮,因为没钱医治,如今肉都腐烂了,散发着恶臭。 花吟净了手,让人将婆子抬到内室,搀着她进来的儿子媳妇在见到花吟后,都愣了下,他们都听说了善堂的神医长的美,却不知竟这般好看,花吟用手在她腿上按了几下,婆子身上脏,腿上烂肉更是让人作呕,反观花吟身上锦衣华贵,寻常百姓不由的心生崇敬之情,就有些避让。 花吟按住她说:“别动,”又跟那夫妻二人说:“这块肉已经腐烂了,必须割掉,我得做个小手术,你们都出去吧。” 婆子当即就吓住了,脸色煞白。她儿子媳妇也是犹犹豫豫的,一步三回头。 花吟已然围了白色罩衣,而后她将一应手术刀具拿在手里看了看,不由又叹了口气,每回给人动刀子,她都无比的怀念鬼医老邪给她的黑沉木医箱,那里头的器械真真好用,趁手啊。 婆子见她手上拿着明晃晃的刀片,吓的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花吟喂了她一碗静心的汤药,才叫她勉强镇定下来,这才拿了块白布放在床上的架子上,不叫婆子看见,一面问了她许多家中事宜分散她的注意力,手上却是不停,先是清洗了疮口,继而用针灸扎住了腿周的大穴,止血且致直麻木,动作倒是飞快,割腐肉,缝合,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待她包好了婆子的腿,撤掉白布,又起身净手,婆子惊讶的半天合不拢嘴,道:“大夫,你这就搞好啦?怎么一点都不疼啊!哎哟……” 金国这地方混合了很多民族,因此口音颇杂,有些话花吟也听不大懂,只模糊觉着她在说感激的话。花吟又给开了药,叫她带回家煎服,过几日再来换药复诊。 一家人千恩万谢。 花吟没时间应酬,又按号叫了第二个。 花吟忙的晕头转向,一个不留神小半天过了去,厨房做好了午饭又催了好几遍叫花吟去吃,她这一忙下来,可倒好,忘了吃饭忘了喝水,就连那些让的她不得安生的情啊爱呀也抛到了脑后。 原本花吟看完梁飞若上午发下牌子的病人就该休息了。 重重帷幕后,花吟已经站起了身,正收拾东西准备去后院吃饭了,却见一条男人的手臂伸了进来,见此情形,先是愣了下,不过她也不嫌累,仍旧坐了下来,诊了半天,脉搏强劲有力,也诊不出什么问题,于是她问,“这位兄弟,你哪里不舒服?” 那人哑着嗓子,说:“大夫,我这病,无药可医。” 花吟认真起来,“噢?病症说来听听?” 那人一本正经道:“心里像是缺了一道口子,漏风,怎么填都填不满。” 花吟表情严肃,认真思量起来,这心要是出了问题,那可是大问题啊,于是又问,“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病症吗?” “有,吃不下饭,喝不下水,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