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面上火辣辣的,正不得主意,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花吟只当是凤君默,一时羞耻的无地自容,却又无处可藏,只得背过身去,双手捂住脸,口内嚷嚷道:“别过来,让我冷静冷静!” 进来的是傻丫头,她瞪着两只迷糊的眼睛,只当花吟是在和她玩儿,花吟越不让她过来,她反而欢欢喜喜的越去拉扯花吟。 两边一拉扯,花吟挣扎不过,反而被她拽到了地上。傻丫头哈哈大笑,花吟这才发觉眼前的丫头有些不对劲。 正闹着,之前那婆子自外头进来,见花吟倒坐在地上,上来就要打傻丫头,后者胡喊胡闹,一会捂头一会遮脸,不一刻就跑了。 婆子比划着给她找来了衣裳,花吟见她是个哑巴,便没多问,那婆子很快退了出去。花吟抖开衣服一看是套男装,见上头的绣花布料富贵华丽,心中猜测大概是凤君默的。又想到自己的女儿身份恐怕已拆穿,而凤君默仍旧拿男装给她,也不知他到底是何心思,遂抱着衣服想了会心事,面上潮红一片。 不过花吟也不是那种喜欢纠结来纠结去的人,暗道事已至此,躲是躲不过的,现在当务之急是趁他还未将这事抖出去之前,想法子封住他的嘴,遂一面穿衣裳,一面脑子飞速运转。 将将穿好,头还没来得及梳,之前那傻丫头又偷偷摸摸的溜了进来,痴痴傻傻的看着她笑,嘴里口齿不清道:“男的?女的?男的?女的?” 花吟没好气的故意瞪了她一眼,“不男不女!” 傻丫头一手点着自己的脑袋,满脸懵懂,又道:“你脱光光,公子看你!公子大红脸啦!”言毕击掌大笑,又疯疯癫癫的跑了出去。 花吟起先没听明白,只一会功夫,脑壳一炸,差点站立不稳,定了好一会神,才没让自己当场晕过去。 又胡想了会,之前豪情壮志的想当面和凤君默谈谈,现在真是一点儿勇气都没了,只拉开窗子掀起一条缝往外瞅,心里恨不得一时三刻太阳落山,自己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溜出去,正无边无际的乱想,外头小厮请安道:“花大夫,我们家世子爷请您过去用餐。” 花吟唬了一跳,结结巴巴道:“知,知道了。” 又等了一刻,小厮听里头没动静,又请了一遍。 花吟见躲是躲不过了,只得推开了门。 外头日渐西沉,夕阳照的整个天际通红一片。 花吟暗道,这可真应景啊。 小厮怔神看了她一会,花吟心中有事,并未在意,只无奈的叹了声,“走吧。” 小厮应声,走在前头,引着她往前走。 凤君默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大出许多,虽则宽大,但她貌美,反而穿出了几分飘逸之美。 这所别庄并不大,只转了几下功夫就到了院落的一处凉亭,尚未走近,就看到几株花团锦簇的米分色樱花。 凤君默似乎偏爱樱花,但现在这季节,落英缤纷,一地的残花,花吟就是踏着一地的樱花瓣走来,一阵和风吹来,樱花飞舞,吹起花吟散落的头发,宽大的衣摆。 凤君默原本背着身子,乍一回头,见到的便是这般飘然出尘的画面,一时竟愣住了。 花吟走到凉亭底下便站住了,与凤君默一高一低,两两相望,那小厮将花吟送到地方后,草草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凤君默仍旧沉寂在方才的画面里尚未回神,但花吟眼角的余光扫到周边再无外人后,突然一撩衣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世子爷,饶命!” 凤君默始料未及,措不及防,几步跨下凉亭,伸手就要扶她起来,“你这是干嘛?” 花吟却固执的就是不起身。 凤君默拉她不起,有些着急,语气也严厉起来,“你起来说话,好端端的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花吟是打定了主意使苦肉计,遂咬牙就是不起,急切切的说:“世子爷,你且听我说完。” 凤君默反而折身去了亭子,坐在凳子上朝她说:“你进来说话,地凉。” 他本也就普通的一句话,花吟却想到了自己来了葵水的事,羞的面红耳赤,低着头,提着衣摆就进了亭子,可她到了亭子后仍旧笔直的跪在了凤君默身前。 凤君默见她固执如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面上好笑,“算了算了,你快说,说完好坐下吃饭。” 花吟听凤君默这般好说话的语气,与那日在烈亲王府咄咄逼人的气势判若两人,心头略略放松,可仍旧不敢掉以轻心,遂一五一十将自己九岁那年害了一场大病,并了缘师父所说的那些话一股脑儿的都跟凤君默说了。临了,又泪水盈盈道:“世子爷若是想我死于非命,只管将我男扮女装的事与外人说了就是,若是怜我并我害人之心,只想保命,万求世子爷守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