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忙喊了声,“等等。”福气已先他一步跑过去接了梁飞若手中的药。而后不待花吟说,托着那痛的死去活来的人喂他喝了下去。 这边花吟也没闲着从箱子底拿出一件雪白的绢布长褂。那褂子就跟小孩儿的围兜一般,从前头穿,罩在身上,而后又在腰部系住。 正在此时,福星喊了句,“少爷,行了!” 在场的几人回神,只见原本那痛的死去活来的人,一丝声儿都没有了,竟像死过去了一般。 梁老爷大惊,“小少爷,你刚才给他喝了什么?” “麻药。”花吟道。 ☆、第43章 “麻药?!”几人俱都震惊当场。 麻药虽在大周流传已久,但因用法用量极其讲究,是药亦是毒,稍有不慎,便可要人性命,因此在大周一直被列为禁药。 如今对麻药深有研究、拿捏最为得当的当属杏林世家姜家,可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也不会轻易用上麻药给人动刀子。 偶尔一些小伤,会用少许麻药缓解疼痛,可剂量再大些,麻的人事不省,开膛动刀子的地步,那定然是慎之又慎了。 起止如今,姜家虽以治疗外伤而闻名,且姜义正又因医术过人而当了太医院的院使,但真正给人动过刀子的,从他爹到他这一代五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其中有一例最后还医死了。但就这样,他已经是声名远播的医仙了,一众同行更是难以望其项背。 与此同时,福气也换了白色的绢布衣裳,嘴里喋喋不休的抱怨道:“三爷,你也真是的,眼看着就要晚饭了,咱们都在外跑了一天了,也不让吃口饭喝口水再干活……”这头抱怨着,手里也没闲着,先是拨开了那人的衣裳,待花吟在那人的腹部做了标记后,而后又用块洞开的白布盖了那人的身子,只露了那块标记出来。 花吟用两指掀了那人的眼皮子看了眼,见瞳孔无光,这才回了句,“急什么,最多半个时辰,耽误不了你晚饭。更何况这天说黑就黑了,就算你不急,我还要跟这日头抢光亮呢。” 言毕二人又将头发包进了帽子内,再用一块兜状的白绢布裹了口鼻,于是这一套下来就只剩了一双眼睛露在外头,乍看上去,颇有几分瘆人。 傅新禁不住表情怪异的说了句,“你俩这是干嘛啊?这是给谁披麻戴孝呢?” 花吟没理,与傅新一同净了手,而后花吟拿了几枚银针封了那人几处穴位,福气则将之前扔进锅内蒸煮的刀具等器械从锅内小心翼翼的捞了出来,而后一色的摆开放在花吟的下手。 待刀具等凉了下来,福气说了声,“好了。”说着话递了一枚刀子给她。 花吟接过,也不言语当即对着那标记住就划了下去。 梁老爷终于反应了过来,大喊一声,“住手!” 但花吟手快,刀子已经下去,划开了一处肚皮。 傅新等人大惊失色,“原来你是要给人开膛破肚啊!” “这人有一截肠子坏了,不剖开肚子取了出来,熬不过两日定然送命。”花吟语调平静的说道。 梁老爷惊的语无伦次,“使不得,使不得啊!这是要出人命的啊!他要死就让他死了吧,你在这里给人开膛破肚,要是传了出去,咱们就是谋害人性命,是要处以极刑的啊!” 梁老爷叫嚷着就冲上来要拉开花吟。 福气却突然一声厉呵,“退下去!” 梁老爷竟当场吓住了。 相对于众人的大惊失色,花吟虽然一本正经,心头却淡然的多,这种大大小小的刀子她在幺姑郡做过不下上百次,自然是手到擒拿。于是她眼睛虽看着那人剖开的肚子,嘴里却云淡风轻的说道:“出了事我担着,梁老爷你放心。” 而一直候在外头的梁飞若早就急的抓耳挠腮,突听得爹爹那么一喊,忙一推门冲了进来,看到屋内的情形紧就是一愣,待看清花吟切开了那人的肚子,更是惊得三魂去了七魄,喉头一鼓,手脚并用冲出了门外,“哇”的一声就吐了。 傅新既刺激着又被恶心着,听得有人在外头吐了,胃部也开始翻搅起来,直到花吟用钩子勾住那人的肚皮,巴拉出那人的肠子,从里头切出乌黑的一截扔到福气递上来的托盘上。也忍不住腿脚发软的跑了出去,“哇”一声也吐了。 花吟动作很快,切了那截坏肠子后,紧接着做了缝合,下一刻已将那人的肚皮缝好,敷了药,撤了白布,又用白纱布缠上了那人的腹部,绑紧。 梁老爷早就吓的全身瘫软,跌坐在地上。 花吟摘了身上的白色绢布衣裳,又洗净了手后,这次不慌不忙的宽慰起梁老爷。福气则一边抱怨着,一边去收拾整理那堆脏污器械等。 善堂内有人动刀子,给人开膛破肚,善堂后院的仆妇家丁早传的人尽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