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如此,无论开心愉悦与否,都无从更改。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熬着。 运气好,也就是熬个皇太后。哪怕身为皇后,都是危险的。 更何况,是从太孙妃熬起…… 不过,各人有各人的选择! 方嫣惠收回视线,打起精神,笑道:“皇爷与母妃也都极为关心我这一胎,故尔,我听闻你们归来,那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娘娘放心!”胡香珊故意瞧了一眼尚嫣,随后打趣道:“我这个师姐,出外历练前就与我放言接生就如接小马崽似的,如今历练归来,那医术精进,只怕是娘娘连着生几胎,都感觉不到痛呢!” “那敢情好!”方嫣惠本就性子爽利,如今在这宫里更是知情知趣,不管真假,她也先跟着凑趣一番道:“我这一胎啊!就指着你们相助呢!” “宫里有太医呢!哪轮得到我呢!”尚嫣对医术极为痴迷,尤其是妇产之科,她没有所谓的羞涩,口中只是略略谦虚了一句,就道:“不过,若真是遇到了难处,娘娘尽管来寻我便是!” “不过,若真到了那情况,娘娘可要做好肚腹上挨一刀的准备。”胡香珊却要为尚嫣留一手,毕交医患纠纷一旦闹出来,伤了她们三人的交情倒也罢了,弄个不好牵连性命,要不是看在方嫣惠与自己的交情,及胡香珊自己曾经前一世里难产过,她也不会要淌这一次浑水。故尔敛容正经道:“且,性命生死各半机率!娘娘可要事先想好能否承受,以免届时两难,反而耽搁了救治时辰!” 宫里一直喜欢吉利话,这种不吉不详情况即使大家心中也有担忧,可嘴上从来没人敢说。 故尔,都装作蜗牛,可如今将话摆在台面上,方嫣惠即使心中也有准备,却也不由脸色一阵发白,过了好一阵子,这才勉强重新笑道:“我这身子骨挺好的,想是应该无事!” 这世间,从来遇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娘娘还是未雨绸缪的好!”胡香珊敛了笑容,正经严肃道:“都说女子生育是过鬼门关……” “我晓得!这些日子也没少进补,更没少走动!”方嫣惠自怀孕后,承恩伯夫人又开始时常进宫,每回也都是嘱咐不少。 见方嫣惠的心情愉悦,整个身段也是正常,不过于丰腴也不瘦弱,便放下以来。与尚嫣一起再陪着方嫣惠说了会话,留下一些补身子的方子后,又大致问了预产的日子,想着稍后出宫就仔细备下应对之策。确保方嫣惠届时母亲孩子皆平安。 就在她们到了内宫探视时辰,意欲离开之际,太孙嫔孙氏与皇太孙朱正宣一同前来探视。 方嫣惠原本听闻朱正宣前来,那张脸上的笑容还未及扩大,便在听闻孙氏陪同之合悉数敛去。 胡香珊对于孙玉兰的手段心中有数,连忙暗自拉了拉方嫣惠的衣袖,小声道:“你莫要着了她的道!” 若是当着朱正宣的面,方嫣惠对孙玉兰流露出半分不妥,那之后还指不定被她借机闹出些什么! 方嫣惠微微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心示自己明白。 门帘子掀了开来,孙玉兰一改以往的谨小慎微的气息,身上渐渐露出宫中当权贵妇的华贵及少妇的妩媚之感,显然这一年多日子挺滋润。 而朱正宣的面色,黑中微微泛着些青色,那双眼下还隐隐有些发黑,但因着他肤色一直都偏暗,不仔细瞧自是不会发现,当然,即使有医者发现了,估摸也不敢说。 因为,人人心中皆有数那是何缘由! 服用了皇爷所赐的丹药,便会短时精力旺盛,临幸女子次数增多,看似丹药起了生津之效,其实最伤身子。以往是胡香珊这个做妻子的犯傻,总觉得自己要贤惠、有提点夫君责任……什么时都要在朱正宣耳边叨叨,惹了不喜也还罢了,关键却让朱正宣觉得她多事,不如孙氏更贴心懂他。以致于她渐渐被朱正宣烦厌。 这一世,无人提醒他!他要早死随他去! 一番契阔,孙玉兰转过头来对胡香珊笑盈盈的道:“李大奶奶与尚医者归来燕京,途中定然有许多趣事,不晓得我可否留在此处,随意听听呢!?” 谁要说与你听!? 胡香珊不耐烦去应酬她,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微微一笑,四两拨千金道:“哪有什么趣事!都是战场上动骨伤肉之事。臣妇不敢有污娘娘视听!何况是当着太孙妃娘娘肚里的金贵儿。” 如此便堵了孙玉兰要说的她不怕污视听之言!毕竟她再怎么也无法与太孙妃肚里的孩儿相比! 孙玉兰从没料到过胡香珊说话中藏着那样深的涵义,上一次她有所觉,事后想想觉得那是无心之举或碰巧了。可如今看来,这个来自于乡村里的女子,行事说话颇有久在宫里历事之人的风范。 而一旁的朱正宣却是微微浅笑,对于胡香珊的认知,他从在村子里时不就已经有所知晓了吗!? 看来,上一次是装的。这一次才是露出了一些儿爪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