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常给柳芝婉扎竹蜻蜓,上一次她回黄坡村时,张二牛还远远的冲她吹着口哨呢! “噢!原来是柳家的大小姐啊!”张二牛拧着眉想了老半天,才恍然大悟还半带疑惑与不确信的道:“可是怎么长的不一样,脸怎么那么白?还有你怎么胖了?” 胡香珊简直给跪了。 柳芝婉站在原地抖啊抖,脸色瞬间僵硬尴尬。终是受不了张二牛傻站在那儿继续处于回想与前后比较阶段,还时不时的认真打量她,期间还重重的点了点头,以肯定自己方才说的话是对的,道:“嗯!确实是胖了!脸色白的也不正常!” 胡香珊哀婉的看着蹒跚而去的柳芝婉上了轿子,幽幽的回过头来,换成她仔细打量张二牛。 张二牛正经着木着一张脸,任由胡香珊上下左右的、眯着眼仔细端详。 直看得张二牛受不住,整个面皮包括头颈处都泛起了红色,不容易啊!越来越黑的张二牛能够让肉眼看出红色来。 胡香珊重重的冷哼一声,随后转过头算是放过了他。 当胡香珊继续朝前走时,跟在后头的张二牛狠狠的松了一口气,随后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 这一年的冬日,对于连续几年都大丰收的大启朝来说,那可是丰衣足食、幸福快乐的一个冬日,每家每户商讨的是新年里弄得什么新鲜的吃食,以犒劳自己与家人一年的辛苦付出。 但是对于北元、及匈奴等边境苦寒之地的周边小国来说,内部的争端消耗让他们无暇关注百姓的生活,更别说什么耕作与养殖。他们习惯的抢夺,习惯了用强盗的方式去侵占别国的财富。 而大启朝如此富足,与他们接壤的大启国土及居住的百姓们,则不可避免的被他们滋扰。 消息传到燕京皇宫,当朝皇爷怒及攻心,大声骂道:“一群填不饱、养不熟的白眼狼……” 雷霆之怒,总是要有个结果的。 讨伐与驱逐外敌、保家卫国的议题被摆在了首要。 北元离顺天府很近,依着皇爷的意识自然是动用北直隶的兵力,而问题就在于目前各个卫所里有许多勋贵子弟,长年没战事倒养成了他们看上去中用、其实没什么战斗力。 初次作战拉过去的人马,数量上尽够,但终究是拼不过长期艰苦环境中、马背上一直操练的如何抢夺的那些鞑子,这一场战事气的马背上夺天下的皇爷又是一阵更大雷霆之怒。 如此一来,便要向保定府或者山东承宣司等地调兵,一旦调了兵力,便就要征新兵补充。而西北那边的战事也渐渐胶着起来,一时间,济南、东昌、兖州、青州、登州、莱州、河间府、大名府的等地,兵力征集开始浩浩荡荡的张罗了开来。 “快看,快看。”黄坡村里长正贴着朝廷下发的告示,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道:“朝廷也有几年没有这般规模的征兵了,都瞧好喽!驱逐鞳子、蛮夷保家卫国、挣下军功,那可不止有了男儿本色,且还能妥妥的得到爵位。将来若是能成大将军,封妻荫子都不在话下啊!” 大家顿时接着里长的话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张二牛身量高,他不必要挤到前头就能从后面看那告示看得清清楚楚。默默的站了有好一会儿,终是垂头返回了家里。 张家大娘看着突然间沉默的儿子一个下午了,终归是有些心疼,上前问道:“二牛,你怎么了?是不是和胡家二丫头吵嘴了?” 提到胡香珊,张二牛本能的不想让自家阿娘对她有坏印象,于是道:“娘别瞎猜!” “呦!这还没过门呢!怎地就护上了?”张家大娘看着二牛这样子急急护着,心里微微泛起一丝酸意,不过到底也是她自己看上的人家,便就笑了起来,打趣道:“那到底是什么事?” “娘!”张二牛有些踌躇,但终究还是将那告示的事情与张家大娘说了,随后道:“若是能击退鞳子,保家卫国将来能获爵位,咱们张家不就能翻身了?” 张家大娘脸色都变了,想起这个儿子之前在外胡混,三天两头与人打架,让她提心吊胆,现在总算安稳了几天,就要出去参战,打仗可不是打架,要出人命的。她觉得自己能忍着让他把话说完,都已经是极难得的了。她颤着唇像是哀求又极似无奈道:“你安安稳稳的做个升斗小民就不行吗?” “可是阿娘,咱家就那些田地,将来大兄娶了娘子,再生几个娃……”张二牛连忙上前搀着张家大娘的胳膊,让她先坐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