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身不沾尘,也未染血。 唯一与其手中剑锋相和的,是那颗生在眉间的朱砂。 朱易才终于感觉到痛了。 他腿间痛得让他连一个字都喊不出口,他瑟缩了身体,抽搐两下,就此彻底昏死过去。 “……易才、易才!!我的儿……” 谢紫殷冷冷道:“还没死。” 朱章平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抬头看向谢紫殷,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地怒吼:“你要杀就杀了我们!你怎么能、怎么能……” “我怎么不能?” “我能要你们的命,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做的?” 谢紫殷握着剑,剑尖抵在朱章平的胸口。 朱章平的心跳都在这瞬间停跳。 然而谢紫殷什么也没做,他只是漫不经心地收了剑,将之送回身侧官兵腰间的剑鞘里。 “无趣。”他倦懒低声,侧首看去,“霍学子,你会不会更有趣呢?” 作者有话说: 莫少:(掐嗓子)东厂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东厂:???这篇文没我的戏份啊! 莫少:别在这理发店。 展某:莫少家里真有钱,在古代都5g冲浪呢。 第55章 相见 风吹得很轻。 霍皖衣跟在谢紫殷身后且走且停,满园月华清清,照影一泓粼光。 沉默片晌,霍皖衣道:“相爷怎么来了?” 谢紫殷道:“我若是不来,岂不是看不到霍大人这般狼狈的模样?” “我以为是相爷想我了。”霍皖衣眼中带着点儿笑,“毕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与相爷也有许久未见了。” 谢紫殷停下脚步,回首看他:“是么?” 顿了顿,谢紫殷又道:“还未恭贺霍大人小试得获头名。” 未必人人都能将话说得极动听。 可谢紫殷说了。 霍皖衣便将它当作世间最动人的夸耀赞美。 他问:“那相爷会不会奖赏我?” 谢紫殷静静看他:“以霍大人的才智,也许不该由我来奖赏。” 霍皖衣转而道:“你打算如何料理朱家父子?” 谢紫殷反问:“你觉得我该如何做?” 霍皖衣道:“……如何做都好,只要相爷心情舒畅,那他们有什么下场,都是值得的。死而无憾。” “他们未必觉得死而无憾。” “只要我们这样想就好了,”霍皖衣神色淡淡,“再者说,在此之前,不知道朱易才折磨多了多少人,他犯的罪足够他接受任何一种惩罚。” 谢紫殷道:“说得不错,霍大人的觉悟,倒比我想象中更深刻。” 霍皖衣轻笑:“相爷话里有话。” “我从来都话里有话。” 谢紫殷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带着他继续游逛这座小园。 “只看霍大人到底要不要听,又是否愿意听得懂。” 他意有所指,霍皖衣眨了眨眼:“在相爷眼中,难道我就没有听不懂的时候?” 谢紫殷唇边好似勾起一点笑意。 不甚明显,且极短暂,他看着前方的路,不曾偏过头来:“霍大人何必妄自菲薄。” 霍皖衣移转话题,问起:“敢问相爷近些时日有没有好好喝药?” 谢紫殷道:“如果我说没有呢?” 霍皖衣答:“我也不能对相爷如何。” 谢紫殷道:“那么有或者没有,并无区别。” 霍皖衣道:“有区别。” 他凝视谢紫殷的侧脸:“我的心会有区别。” 又是个艳阳高照的天气。 梁尺涧仰头望着府邸门口的牌匾,叹道:“……谢相大人,真是好大的手笔。” 霍皖衣道:“相爷说他这是惜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