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血吐出来就好了。”白牡嵘长舒口气,他要是真背过气去,她还真不知怎样能把他救回来。 “我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楚郁抬手,擦掉自己嘴边的血还有雪水,他知道自己此时必然一塌糊涂,毫无风采可言。 “谁说的?你还能活很久。当然了,前提是你必须得听话。就像现在这样,告诉你不能动武你却偏偏反着来,那肯定是活不长了。”站起身,白牡嵘往城门的方向看,但城墙有弧度,根本就看不到城门方向。 却是眼下天色渐明,新的一天已经来临,远山白雪皑皑,接近南城门的官道上,原本白色的官道已经成了红色的。落地的血迅速的被冻成了冰,那里就像是一条燃烧着红炭的道路,谁走上去,都会被烧的飞灰烟灭。 尸体以各种造型的躺在冰雪之中,那七扭八弯的姿势,是他们生命最后一刻的定格,倒是像浮雕壁画一样。 再看卧在墙根底下的楚夫人,她死的也别具一格,如果她能提早知道自己死时会像狗一样,不知会不会哭一场? 让楚郁坐着,她则站起身,抬手在自己的鼻子上摸了一把,摸下一片血冰碴儿来。 她这鼻子、、、似乎坏掉了。 太冷了,她已经没什么知觉了,这鼻子,该不会被割掉了一半儿吧? 吸了吸气,通过呼吸,好像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朝着楚夫人的尸体走过去,她身体佝偻着趴在城墙根底下,但是头却在脚边摆着的。 一双眼睛瞪得大,虽是死不瞑目,但那眼珠子里仍旧充满了嗜血和疯狂。 俯身,把楚夫人的头揪了起来,转过身,楚郁正在看着她。 “虽说这是你嫂子,但没办法,于我夷南来说她是害死金刚的罪魁祸首。而且,用她,能给你脱罪。”大梁的朝堂之上,人人说起楚郁都是叛贼。他如今放弃玄甲军,就等于案板上的鱼肉。朝堂上那些人,不知会发表什么样的说法。 所以,这楚夫人就能起到大用处了,真正的叛贼,是她。 楚郁的脸上却并没有轻松之色,可见,他对于自己的今后,并没有太乐观。甚至,他好像都没想过太多。 拎着楚夫人的头,白牡嵘晃晃悠悠的走回楚郁身边,用另一只手把他扶起来,两个人从积雪堆中跋涉出去,走向南城门。 战争已经结束,满地都是血冰和尸体,踏上由血冻成的地面,脚底都打滑。 冻得七扭八弯的尸体则正在被清理,夷南军瞧见白牡嵘出现,立即迎了上来。 “来吧,把这颗头插在城门外。”将楚夫人的人头扔过去,这个罪人,她当定了。 夷南兵接过,满身的血却挡不住笑,金刚的大仇报了,憋屈了好几个月,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天。 踩着滑溜溜的冰绕过奇形怪状的尸体,两个人进城,弃械投降的玄甲军在城内跪了一溜。 而有几个原本是玄甲军中的副将还有谋士,却正在与扮成夷南军的苏家军人员在说话。 一眼看过去,白牡嵘清点了一下人数,又看了看那几个人的脸,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