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一笑,“那就难说了。” 陆昭说得对,陆凤下午一回家,发现院子里乱糟糟的,家里没有一个人,她回屋,发现谢荣芳给她写的一封信,说是信其实就是一张陆凤随意丢在桌上的草稿字,上面是谢荣芳写得歪歪扭扭的字。 谢荣芳没读过多少书,所以这封信极简,只有一句话——凤凤,妈走了,不要找。 陆凤拿着信,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想过很多回这件事她妈要怎么去应对,但万万没想到,她妈居然直接离家出走了! 往日里总是飘着饭菜香的屋里冷冰冰的,陆凤在屋里站了很久,收拾了几件衣服背上书包,径直往她外婆家去了。 她妈除了外婆家没有别的去处,她只要那里就能找到她了。 至于陆忠的去向,她一点都不关心。 他就算是死在外面……最好死在外面,冤有头债有主,这样那些催债的人就再不能来骚扰他们了。 第二天一早陆昭备了些磨成浆的止血化淤的草药送去给杨勤习。 她特意起了个大早,怕过去的时候家里没人。 杨勤习家陆昭是知道的,两层小楼被一圈院墙围在里面,院子的门是铁的,此时虚掩着,她在外面敲了门,“杨叔在吗?” 过了一会儿,里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呀?” “我是陆昭。” 屋里传出几声咳漱声,“进来吧。” 陆昭推门进去,首先入眼的是一个干净的小院儿,院墙边上推着一人高的柴禾,几只鸡扑腾着翅膀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却没见什么鸡屎,想来是有人经常在打扫。 堂屋的门开着,林凤裕从躺椅上站起来身,黑色的旗袍衬出她高挑的身材,脚上是一双三寸左右的高跟鞋,粗布粗鞋打扮的妇人陆昭这几个月算是见识得多了,此时见林凤裕站在屋里,晨光洒下映在她脸上,虽然已能看出她的不年轻了,光是这身挑人的旗袍装扮便让陆昭眼前一亮。 在向西村这样的一个地方,居然还有这么讲究的一个女子,真是难得。 “婶子,杨叔在家吗?” 林凤裕虽然不常出门,村里的人还是认识的,上回见这丫头还邋里遢邋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干净清爽了? 她心里诧异,脸上带着笑容,柔声道:“昭昭来了,他一早去乡上开会了,是有什么事吗?” 陆昭扬了扬手里的小罐子,“我听说前两天杨叔去我大伯家劝架被误伤了,送了点我自己做的草药汁过来,敷在伤患处会好得快些。” 杨勤习手臂受伤的事林凤裕显然不知道,因为她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昭昭有心了,等你杨叔回来我会给他敷上的。” “好,婶子,那我先走了。” 陆昭转身出了铁门,晃眼仿佛看到一个人影从院墙边跑过去,她眨了眨眼,又没看到人…… 回去的路上,陆昭一直在想那个人影到底是谁,她视力好得很,绝对不可能看错,对方蹿走的那个速度想让人不怀疑都难。 只是这些毕竟跟她没有关系,到了家门口她便把这些想法统统抛诸脑后了。 过了几天,杨勤习专门来道谢。 陆昭把在县城碰到杨世安的事说给他听,杨勤习叹了口气,“世安这孩子从小就懂事,我跟他妈基本上都没操过心,哪成想这次他会有这样的想法;他现在考完了试也没回来,只打个电话回来说在省城还有事,要过些时候才回来,我正想着抽个时间去省城找他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