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不会坐视不管。” “可是皇后娘娘不在宫里,宫门关闭,京城戒严……” “休要杞人忧天,耐心等待。” 金銮殿内,尸体被抬走,宫人跪地清扫满地污秽。 裴太后颓废坐在椅子上,由数个内侍看守。 龙骑卫守在宫门外,未经陛下许可,任何人不得进出。 刘诏坐在龙椅上,喝着茶,盯着地面上的血迹,神色不明。 他偶尔扫一眼裴太后。 一个眼神,就让裴太后浑身发抖,差点昏过去。 宫人将金銮殿清理干净,只余下淡淡的血腥味。 点燃黄铜香炉,浓郁的香味驱散了最后那点血腥味。 直到此刻,刘诏才从龙椅上站起来,走下台阶,一步一步朝裴太后走去。 他挥挥手,内侍们全部退下。 接下来是母子谈话时间,刘诏不希望有第三个人听见。 他语气轻柔地问道:“母后如此恨朕,要将朕废除?” 裴太后老泪纵横,“本宫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群内侍打伤本宫身边的宫人,抓起本宫就跑。一路跑到金銮殿,本宫才意识到情况不妙,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本宫是被人挟持的人质,就是一枚棋子,也是受害者。” “母后的意思是,这一切同你无关?” “当然没有关系。”裴太后脸色苍白,然而肌肤还算紧致。 虽说受了惊吓,形容有些狼狈,精神还好,还能维持基本的体面。 刘诏不相信裴太后的话。 “自小,母后就对朕不满。焉知你心头没有废帝之心?” 裴太后怒斥,“即便本宫心中有废帝之心,但是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也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本宫同这群乱臣贼子毫无关系。若是陛下想要以腹诽之名降罪本宫,本宫无话可说。” “朕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竟然想要废帝?”刘诏厉声质问。 裴太后大怒,她丢下恐惧,穿起铠甲,“你何曾对得起本宫?自小到大,你可曾听过本宫的话?为了媳妇,你连亲娘都不要了,本宫骂你白眼狼难道错了吗?” “放肆!” “本宫是你生母,莫非骂不得你。即便你贵为天子,你也得侍奉本宫,否则你就是不孝!” 砰! 刘诏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将裴太后吓了一跳。 裴太后底气一泄,抽抽噎噎,哭诉道:“本宫是被人利用了!你将本宫关在未央宫,进出不得,本宫多月不曾见外人,连外界发生的事情都不清楚。哪里知道那些人胆大包天竟然敢挟持本宫,上金銮殿逼宫废帝。本宫纵然对你有所不满,也不曾真的要废帝,只是偶尔会这么想一想,说几句气话罢了。” 她哭得伤心。 被关未央宫,是她嫁给成宗文德帝以来,最为耻辱的一段岁月。 想她裴家女,嫁皇子,封王妃,后来进宫做皇后。 一辈子顺顺利利,偶尔因为成宗文德帝宠幸别的女人气恼,或是在萧太后面前受些闲气。 大部分时候在她的一亩三分地上都是说一不二,随心所欲。 唯有在亲儿子刘诏手里头栽了一个大跟头。 顺遂了一辈子的裴太后,临到老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心中岂能不怨恨。 抱怨咒骂肯定少不了。 如果说她的心肠有多坏,敢不敢付诸行动,恐怕太高看她。 裴太后大部分时候,就是嘴巴厉害,行动力渣渣。 属于有贼心没贼胆那类人。 她有胆子指着刘诏的鼻子臭骂不孝,叫她策划废帝,没那脑子也没那行动力。 刘诏心知肚明,却并不打算放过裴太后。 他冷漠道:“朕做主,将鲁侯家眷,裴蒙家眷送去西北一家团聚。” 裴太后头次听闻此事,傻眼! “陛下此举何意?” 刘诏恶劣一笑,“这回母后主张废帝,损朕名誉和权柄,朕岂能不回敬一二。然而鲁侯和裴蒙,m.zzwTWx.coM